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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两年之前,他只是那个刚才宫中脱逃没多久的,不谙世事的狼妖,或许什么都不会顾忌,他早就将婚书递给了季容初,最提心吊胆的也应当是眼巴巴等她回复的时候,而不是在此时此刻就踟蹰不前。

是那天孟擎宵向他斩过来的一剑,让他看见了一道横亘在他和季容初之间的天堑。

那次玄劫来找季容初的时候确实是带着婚书来的,他一直处于玄渊的监视,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来只能翻墙,连正门都走不得,更没成想被孟擎宵直接一剑挑破,那剑客冰冷的眼神在他身上划过,连片刻也未曾停留。

几乎只在心念一动间,玄劫便知道他所隐藏的一切都眼前这剑客面前无所遁形,而剑客的态度连轻视都算不上。从收起剑势的那一刻,他明白自己那套纯为了shā • rén练出的功夫,根本没有入孟擎宵的眼里。

离开北境皇城的这两年,他孤身流浪许久,各路牛鬼蛇神会了一遍,shā • rén夺宝,谋财害命之事一天遇见三桩,他从摸爬滚打中一身狼狈的活了下来,自以为练成了一座金刚不坏之身。孟擎宵说他走了窄路,分毫不错,他心里也门清,不过他所走之路每条都是被逼无奈,日久天长,他自己也开始认为自己也就是那么个不干不净的东西。

那尊金刚不坏之身在对上孟擎宵送来的一剑时,被不费吹灰之力的敲了个粉碎。

在他心念电转间迟疑了那么一下,也就这么一下,季容初的屋门被敲响,他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不急于一时。”玄劫道。

“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有点焦虑的季容初没有听清。玄劫笑笑,他的手扶住窗框,看样子是想从窗户跳出去,就在他要抱着自己满心的鬼祟落荒而逃的时候,季容初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突然一转身抱住了他的腰,阻住了他的步伐。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了玄劫,问:“……小姐?”

“留下吧,”季容初不知想起了什么,脸有点红,说:“我想让你们见一面,可以吗?”

玄劫怔怔的看着她,他的心脏激烈的鼓噪了起来。

玄劫别开脸,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答道:“好。”

……就是这样。

明明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是红着脸望向他时羞恼又带着笑意的一眼,又给了他将那被敲成粉末的金身一点点拾回来,为她重塑个自己的勇气。

就算再被拘在地宫里十年,百年,他也愿意为了这么仓促的一眼,再费尽心机的从囚牢中脱逃千百万次,跋涉千里万里去找她。

敲门声又起,季容初松开抓着玄劫的手,她跑去将门打开,叫:“爹。”

“嗯,”门外孟擎宵的视线往她身上一搭,问:“次次都要爹叫你?”

季容初讪讪的说道:“太困了……”

“不是困,”孟擎宵说,“有客人。”

玄劫走了出来,规规矩矩的向他行礼,道:“剑圣。”

他有心收敛自己身上的痞气和狂性,身型高且笔直,往那一站倒还真像那么回事,称得上半个‘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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