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你娘分别之前,告诉她需要帮助之时,只要吹奏木笛,他就会暂停复仇,回来帮她。”孟擎宵说:“不过她没再吹过木笛。”
狼族自从内乱后内部分裂,各自占山为王,逐渐式微。他复任狼王,族中百废待兴,还要时刻提防着外敌入侵,天灾敌害。
而季莲华
季容初道:“是因为我娘从大山后没多久就遇见了您吗?”
“并非如此,她遇见的第一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另一个师叔。”孟擎宵道:“反正她和老狼王就此一南一北分开,我最后见他,就是在你娘……莲华她消散之后。”
“他赶到后没说什么,只是带走了她的木笛。后来听说他卸任了狼王,此后再无消息。那日交手后,你不来孟府,我也要去找你确定一遍的。”
他的后半句是对着玄劫说的了。
玄劫在一边听着,若有所思。他听到最后双眉皱起,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在接受妖丹之时曾经看见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他当时以为是濒死时的痛苦给他带来的幻觉,现在想来,却可能是那银狼临死前的最后一段回忆。
银狼口中叼着一根木笛,行走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原之中,他不吃不喝跋涉了半年有余,最终到达一片大山深处。
那已是一片无人之境,他将木笛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颗树下,守在一旁发出似孤寂又似呜咽的狼嗥。
他亲手自己划破了曾被精心照顾过的,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妖族强大的自愈能力让他的伤口过不了多久又自行长好。他反复划伤数次,最终流血不止,数日后死去。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命运,这颗内丹竟然兜兜转转多年,又回到了季莲华的女儿身边。
“玄劫,玄劫?”季容初拉了拉他的袖子,“想什么呢,脸色好怪。我爹跟你说话呢。”
玄劫回神,道:“抱歉,我……”
“没什么,不必道歉。”孟擎宵打量他,“我刚刚说,你应当不用剑。”
“是,”玄劫说,“什么顺手用什么,未曾特地修习过哪样兵器。”
孟擎宵略一沉吟,他说:“我授你一套拳法,这拳法是我西行时一名禅师所教授我的,名为观自在。切记此拳法是为了让你修养心性,绝不可以用来伤人。你参悟其中意境,也许有一天能帮到你。”
玄劫一愣,随后拱手道:“多谢剑圣。”
“不必,”孟擎宵抬起手,指尖绽出无数层遍写着密密麻麻小字和图画的光环,“也不全是为了你。”
他指尖轻轻一点,那写满金色小字的光环收缩成一个光点,没入玄劫的眉心处。玄劫瞬间浑身僵硬,下意识的排斥着那股浓缩的力量。这时季容初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玄劫看她一眼,身体放松下来。
“怎么样?”季容初有点紧张的看着他。
玄劫扶住额头,他感受到那个光点进入体内后带来一种充盈而澄澈的能量。那能量极为纯粹,又可让人安神定志,他多年来狂躁的血液都被抚平了不少。最为奇妙的是那剑法的一招一式如同刻印在他脑中,他心念一动,就如同翻书般在脑海中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