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对着一处垮塌的废墟之中落下一拳,藏身于此的银狼从中跃出,堪堪擦着他的拳风而过,它脊背后面的刀伤不住淌着血,在冰雪之中绽开一朵朵血花。
“我年轻的时候,曾是北境最出名的驯狼好手。”玄渊竟似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再次提臂攻去,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你这样的狼,我杀过太多。”
他早年靠杀狼驯狼博出一身名气,剖出过多少妖丹自己都记不清了,他自认在狼群已经没有敌手。然而终日打雁,终还是被雁琢了眼。被老狼王差点儿杀死后,一直被心魔困扰到今日。
唯有剖出自己儿子体内的这颗妖丹可解。
银狼身上带伤,动作不似刚刚那般灵活,渐渐落了下风,就在玄渊要出手将他擒住的时候,身后一道破风声至,他侧身一躲,那剑却如丝般缠绕上来,与他的手臂相撞发出金属之声。
季容初偷袭不成,并未抽剑疾退,反而一咬牙出剑再攻。玄渊直接用手臂格挡,她一次次砍下去却如同砍在一块玄铁之上,未能留下丝毫伤痕。
“有几分胆气,可惜伤不了我。”玄渊赞许道,像是在戏耍小辈般,说:“再练百年,或许可以与我一战。”
季容初不理他,继续出剑猛攻。
玄渊看出她已是强弩之末,每出一剑身上所剩不多道灵气就愈发溃散,于是也不着急,等着她自己耗空灵力无法再战。
季容初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出剑本是为了给玄劫争取脱逃的时间,然而在她该抽身离开的时候却犯了老毛病——只会放,不会收。
她平日里大多数时候和和气气的,那股心气儿一上来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自己放下,当年不肯松开马缰是,跟孟擎宵对练时不肯罢休亦是,如今阵法被毁的那口气还哽在她心头,玄劫生死未卜,她第一剑刺出后就已经没有想过回头的路。
玄渊本来与她对招游刃有余,却发现季容初的剑招愈发凌厉起来。他眉头微皱,感觉周身的灵力都向眼前的女子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