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女,你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
朦朦胧胧中,季容初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发问。
她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场幻梦之中,梦里,她看见一位灵秀女子坐在大树粗壮的树枝上,寒碧般的眼眸中乘着淡淡的忧愁。她头戴花环,碧绿色的头发如同身边的藤蔓一样垂落到地面上,与季容初额心处有绿叶花纹不同,这位女子全身上下都绘满了绿色的纹样,美丽若山野间烂漫的精灵。
“我不知道,父亲。”
她伸出手,一只飞来的小鸟落在她削葱般的指上,她伸手抚摸它柔软的羽毛,“我不知道自己该因何而快乐,也许我是在这里待得太久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让我熟悉到失去了意义。”
她身下的树木说道:“我在这里待得时间比你多上数十万年,从未有这样的感受。”
女子一抬手,将那只小鸟送出去,目光跟随着它闪烁的羽毛,“可能因为我不是一颗树木。”
巨树抖了抖树枝,像是表示自己的不满,又像是想要逗她玩。
灵女轻轻的抚摸着古树粗糙的树枝,温和的说道:“父亲,你曾跟我说过,我生于天地万物,是应运天道的孩子,身负最重要的使命,可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巨树察觉了她的心思,说道:“你想离开了。”
“不是的。”
灵女说道,那只小鸟被她送出去后却又依依不舍的飞了回来,亲昵的在她肩膀上跳跃,“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不通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父亲,也许陪伴您就是我生命的意义。”
“像一只眷恋巢的鸟儿?”
灵女逗弄着肩上的鸟儿,若有所思的说道:“也许吧”
巨树的树叶被迎面吹来的一阵风吹的激烈的摆动,仿佛它长长的叹了口气。这颗活了数十万年的老树在这一刻仿佛已经听见命运悄然来临的脚步声,不再说话了。
不多时,一只银白色的巨狼从远处跑了过来,他跑到树下化作一位英俊挺拔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根木笛,抬头望着树上的灵女,银灰色的眼中有化不开的温柔。
“灵女。”他声音低沉,道,“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