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玄劫正掰着她脸看着,季容初突然睁开眼瞪他。
“看我小姐,”玄劫笑嘻嘻的说道,“越看越好看。”
季容初简直懒得搭理他,这人从幻境中她告白以后就开始乐得直癫了,怎么劝都劝不好,此时别说是不夜生幻境那边出了问题,就算天塌了他估计也是兴高采烈的。
玄劫见季容初真的只是有些疲惫后心总算落了地,也不打扰她休息了,之前季容初几次灵海出问题都快把他吓疯了,唯恐她又不声不响的将自己身体搞的满身疮痍。
他将怀里的季容初抱紧了点儿,她却睡不太着了,只是安静地依偎着玄劫温暖的胸膛。过了一会儿,季容初想了想,将以前的事儿全都讲给了玄劫听。
玄劫在听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那接下来,小姐是如何打算的?”
季容初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其实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未来该如何是好。如今灵女泪残存的力量已经支撑不了她多久的寿命了。那么寻仇?夺回心头血?可是李寒灯取走这滴心头血是为了救济天下苍生,破天门重引灵力,而她又何尝不是苍生其中之一呢?
好像无论是哪一条路,她其实都没有选择。
“没想好,就听我的吧。”玄劫握住她的一只手,好声好气的问道:“我们启程去未央天怎么样,嗯?”
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既然季容初的心头血是被带去未央天了,那肯定要去那里重新夺回来,这几乎是理所当然的。
也许是他说的太过自然,倒是让季容初有些意外。
“”季容初盯着他看,说道:“你就不怕到时候灵气断绝,天劫降临吗。”
“如果真有天劫,”玄劫漫不经心的说道,“该付出代价的人也不应该是你,这天下该死的人太多了,满身罪孽的人一抓一大把,要死,也是我和未央天那帮人死你前面。”
季容初愣了一下,将脑袋埋他怀里,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玄劫的脸向破庙大门的方向微微一偏,随即伸出手稳稳搂住她的腰,两息之间轻巧的将人带到了房梁上。
季容初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就在这时,破庙的大门被推开,一位身披风雪的少年走了进来,他拂去身上的白雪,将斗笠与腰间的佩剑解下,然后跪在了庙里的雕像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他说:“公主,我来看您了。”
他跪拜的是一尊已经被人刮走了金箔的公主像,她的面容已经被风雪蚕食的模糊不清,右臂握着一把刀,左手手臂不翼而飞,即便如此,一股锋利的金戈杀伐之气仍是扑面而来。
跪在地上的少年抬头与这座雕像对视,他说道,“我找到了双剑‘亦疏亦狂’的下落,还有三日,它们就要在北境的珍宝阁中拍卖。北辰国已经成为历史,您也已经逝去了百年,唯有这遗留之物,我一定要拿到,请您庇佑我。”
坐在房梁上的季容初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他身材瘦削,一身穿洗的已经十分老旧的黑衣,唯有用少年人挺拔的脊梁撑起一股不屈桀骜之意,身上最值钱的可能是别在腰间的一把铁剑,几乎把一穷二白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