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初想了想,将太微给她留信的事儿说了。玄劫听后表情仍是淡淡的,看不出心中所想。
季容初察言观色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嗯?”玄劫似在琢磨信中内容,他闻言一愣,笑了起来,“小姐怎么会这样想,我对小姐师门了解不多,刚刚不该妄言,小姐别怪我失言才是。”
他一笑云淡风轻,丝毫看不出刚刚锋芒逼人的样子。
季容初苦思冥想了半刻,也不知道这人是真没生气还是在装大度,但他要是有心想瞒总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于是季容初伸手抱住了他,她将脸贴在他胸口,闷声说道:“好吧,我跟你心有灵犀,知道你没有不高兴。”
玄劫的身体僵硬了片刻,听了她的话后失笑,他伸手搂住季容初的肩膀,安抚似的拍了一拍。
“走吧,”玄劫说道,“既然决定了,咱们就即刻出发。”
此时正值三月出头,按理说正是草长莺飞,春光明媚的时候。季容初在北境见惯了铺天盖地的冰雪,已经觉得有些腻味,这一次几人一路回程向南,一路上景色渐渐变了,沿途绽开不少红花绿叶,春意渐浓。
玄劫始终对丁叮铛有所防备,不曾透露他们究竟要去往何处,只偶尔和季容初交谈几句,除了赶路大部分时间都在翻阅着那本不夜生留下的《冥茫经》。
季容初自小没怎么离开过九天扶摇宗,这是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长途旅行,她一路舟车劳顿却不觉得辛苦,反而十分好奇的问东问西。玄劫向来对她有耐心,她但凡有想知道的必先放下手头的事儿给她解答,次数多了,反倒是季容初先不好意思了。
“你还是先忙你的吧,”季容初道,“我老是烦你。”
玄劫将书收了起来,随口道:“不妨事,没看,就是瞎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