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初警觉的转过头,发现段飞羽正一脸不耐的看着船外的云海,而除他之外,附近没有任何人了。
错觉么?
季容初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纳闷的想。
她一边同清歌说着话,一边留意着身边的动静,然而自那以后,那种被人凝视的感觉没有再出现过。
入夜,季容初躺在云舟的客舱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前几天没日没夜赶路时没功夫胡思乱想,今天一闲下来脑海中便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想法。
她一会儿想以前在太吾山时的日子,一会儿又想小时候在北境时候的事,却发现走到今天这步,那些曾经执迷的,痛苦的,快乐过的种种皆化作无数烟云消散了。
这却没有让她感到释然和轻松,反而心里空荡荡的,觉得没意思极了。
季容初心想:我好歹也算是个拯救修真界的英雄角色,怎么如今活得忒凄凉?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
她想来想去,最后总是绕不开玄劫。每次想到玄劫她都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疼,尤其是想起昨夜玄劫来找她,那也许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虽只有一门之隔,却造化弄人,终究是没能相见。
这不禁让季容初感到有点难过,每次拒绝玄劫的时候,她总有种伤害了一只全心全意对待她的小狗的愧疚感。
季容初在床上叹了口气,她其实没有什么能救天下人的把握,只知自己在做这件事前,倒把身边人有意无意的伤害了一个遍——玄劫,孟擎宵,丁叮铛……
他们一个个皆愿意为她舍命而死,如今也快要到了她舍命去救其他人的时候了。
季容初一人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像是觉得冷,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