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被一只巨大的银狼按在地上,那狼爪不轻不重的落在她的胸口之上,随着她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银狼好似完全没有感受到身下人害怕的情绪,它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瞳仁中的闪烁着幽幽的光芒。银狼垂下头凑近她的脸,寒风微微吹动了它坚硬的毛发,扎在她的肌肤上,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季容初感觉到脖子边被这畜生吹了一股热气,她心一凉,觉得下一秒它的尖牙就要咬在她的喉管上。
于是梦里的季容初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臂,试图将狼头推开。这样微弱的挣扎并不被银狼放在眼里,尖利的牙齿已经抵在了她的肌肤之上——
“啊——”
季容初惊呼一声,猛的睁开了双眼。
也许是因为刚经历了一场噩梦,季容初感觉到浑身酸痛,还有点呼吸困难,好像有什么重物压在身上一样
她目光向下一扫,看见一根光裸的臂膀正搭在她的胸口上,五根手指还紧紧的扣住她的右臂,做成一个圈揽的姿势,将她扣在了怀里。
季容初:“”
好像知道这个噩梦是怎么来的了。
玄劫的头发有阵子没有修剪了,此时全部散落在床榻之上,时不时摩擦过她的肌肤。而此刻他似乎还睡着,灿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的睫羽之上,也许是觉得这阳光有些恼人,他将头往她颈窝里埋的更深,呼吸之间带来阵阵热气。
季容初面无表情的伸出一只手抵在玄劫的头上,想要将他的头推远一点。玄劫却不依不饶的,像梦里那只狼一样固执的更加凑近她。
“我说。”
季容初开口道,“差不多行了哦,我知道你醒了。我们已经在这间客栈躺了三天了,还一点正事没干呢别装听不见!你手往哪里摸呢!”
她说着说着语气变了调,似乎有些羞恼,往玄劫胳膊上狂拍了两下,暂时制止住了他越来越离谱的动作。
玄劫也不再装睡了,他的脸仍埋在季容初身上,低低的笑起来,他懒声说道:“小姐这对蝴蝶骨真是漂亮,忍不住想用手丈量一下。”
也许是因为刚醒不久的原因,玄劫的声音比平时要低哑的多。
他在季容初恼羞成怒前的最后一秒抽回了自己的手,临走前一刹还摩挲了一下手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手感。
“说正经的。”
季容初嫌热,还是无情的把玄劫的脑袋推开了,“昨天睡前说好今天一定要有所行动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玄劫懒洋洋的甩了甩头,他刚睡醒,也不甚清醒,掀开被子,不着片缕的从床上走了下去。他从地上拾起昨晚随意扔下的发带将头发扎起来,又将翻倒在地的凳子扶起,随手披上一件宽大外袍,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