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了,不用亲自示范。
黄沙村具体位置离石碑其实不算太远,但是越靠近黄沙村,郁七容就越是觉得不舒服。
骨制面具下的脸皱成一团,喉头更是有股铁锈一样的血味,郁七容难受地蹙紧眉头,向阳却凑过来,以为他是晕车。
向阳:“你不会是晕车吧?也不应该啊,这骆驼拉车也不是那种封闭式的。”
郁七容记得他被骆驼吐了一脸的事,双手压着胸口,胳膊夹着伞柄,坐得离他远了些。
向阳知道晕车的人不喜欢说话,也没当这是嫌弃之举,只是识相地离的远了些,帮郁七容看着路。
等到了目的地,向阳已经快被这里的阳光晒黑了,本来还算白的脸上透着赤红。
来接他们俩的是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说是姓徐,腿脚不大利索,拄着拐,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郁七容跟下了车,和向阳一起跟着这徐爷爷进了家门。
这门口有一棵快要枯死了的大树,枯枝垂着向下,像是垂死之人的手臂,随着大漠的风随意摇摆。
郁七容兀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大树,耳边是向阳喋喋地喊那老人“徐大伯”。
徐大伯大概是耳朵不大灵光,被向阳骚扰了一路,没回过一句话,只领着他们走到一间屋子门口,才停下来,慢慢举起一个手指,指着房门,声音苍老:“到了,你们先歇着,待会儿给你们送饭。”
说罢,他转身,又拄着拐颤颤巍巍地往回走。
向阳满头雾水,打开门进去,郁七容捏紧了龙钩玉跟着进去。
刚一进门,身上那种难受的感觉就立刻消失了,还没等郁七容诧异,五道视线齐刷刷地看过来,男男女女,没有一张熟悉的脸。
郁七容蹙紧眉心环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唯一一个没往这边看的人身上。
那个人大概是听到了响声,也朝着这边看过来。
他眼珠漆黑,一张唇薄而色淡。
明明和唐行斐长得不像,郁七容却偏偏看出了几分唐行斐的影子。
郁七容不轻不重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