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七容点头。
阿斐:“收了别人的?”
郁七容又点头。
阿斐动作顿了顿,露出几分难解的神情,半响才出声:“……其实,如果等了很久的话,至少说明少爷朋友很喜欢那个人对不对?或许是有误会。”
郁七容问:“有什么误会?”
阿斐抿了抿唇,神情莫名,却有几分奇怪地认真:“说不定,那个人收的情书都是少爷朋友的。”
郁七容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朋友很确定。”
说完这句话,他就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些多余的事。阿斐明明对事情完全不了解,和他说这些用处不大,没什么参考意义。
草丛中的蛤蟆慢腾腾地爬进了水洼里,和水洼里的泥混为一体,又蹦哒了几下,没过多久,身影就完全消失了,郁七容找都找不到。
郁七容走了这么久,还和阿斐扯了半天奇怪话题,觉得嗓子干干的,他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阿斐:“我渴了,你去帮我买些冰糖雪梨水来,刚来的时候我看见那边有卖。”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来时的方向。
阿斐顺着看过去,和他确定了具体位置之后,就径直往那边走。
郁七容在他身后喊:“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快点回来。”
阿斐挥了挥手。
郁七容盯着他的背影,眼睛一花,居然觉得阿斐的背影和唐行斐出奇的像,尤其是和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那一幕,特别像。
他揉了揉眼,把疲惫都揉走,再看过去。
还是像。
大概是因为郁七容的嘱咐,阿斐的步伐也极快,没过多久,就连背影也没得看了,郁七容就坐在桥沿上看别的。
树啊,草啊,水里的游鱼啊。
看什么都是个新奇。
他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看点在兰溪高校看不见的东西,他不能老是被关在一个地方。
他手撑着冰凉的石面,觉得一直要扭着身子看不大舒服,于是转了个身,正对着桥下的水,两只脚悬着空,肆无忌惮地前后晃着。
看累了,就闭上眼。耳边桥下的水声也好听,潺潺的,水流声像是什么好听的伴奏乐。
悦耳的伴奏乐里添了几分脚步声的杂音,郁七容闭着眼睛,歪脑袋皱眉,在来人拍他的肩膀之前先转头过去。
不是阿斐,但也是个熟人。
谢意满脸庆幸,桃花眼里蓄着泪光,张开手臂便要抱郁七容,“终于找到你了,我的祖宗,可算没走散。”
郁七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让谢意离他远点,嘟着嘴不解道:“祖宗?我不是。”
“祖宗是……”谢意知道郁七容会错了意,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作罢,扯开话题:“下次别自己提前进了,我太难找了。”
郁七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看着他的衣服,脸上露出些十分有兴趣的表情,他想着以前学的古文常识和历史,“这是什么打扮?黄袍加身……你要称帝了?”
谢意头上戴着个黑色的帽子,上面还画着八卦图,身上更是夸张,穿着明黄色的长袍,襟前和下摆上还有黑色的横杠,配着他怀里拐着的拂尘,看起来相当滑稽。
“什么称帝?”谢意任由郁七容伸手玩他胳膊上搭着的拂尘须须,没有打开,“我在这副本里的身份是个道士的徒弟,这是道士服。”
“哇哦。”郁七容毫无起伏地捧了个场,吸引力完全被那个大号毛笔吸引了,他漫不经心地问:“你是道士,那你都会些什么啊?能看出什么异常吗?”
谢意:“别提了,我那个师父完全是个江湖骗子,一点真本事都没有,就会坑蒙拐骗,也就装备戴的齐了些……你是什么身份?”
郁七容没有要瞒他的意思,照着系统提示上的话复读:“我是容家的私生子容柒,即将和冶云村的冷家联姻。”
谢意在这里待了两天,当然也打听清楚了容家的那点事,在听说什么“恶魔的眼睛”“红眼睛”的时候,他就差不多猜到是郁七容了,只是找不到郁七容到底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