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斐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默默地听从了郁七容的指令,半夜出门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
借着西厢房里面的光,阿斐随手拿起放在外面浇花用的水壶,蓄满了水,才又走到院子里的花圃前,尽职尽忠地做好郁七容分配给他的任务。
阿斐的身材比例很好,是那种出门会被别家小娘子驻足招手的类型。可他的冰冷气质又往往能把人吓退。
这么长时间以来,敢主动上前的,也就只有一个。
夏夜温度不低,花草喝了水,只会是更加舒展地随着夜风摇摆,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却明里暗里都在勾着观众的视线。
幽深冷冽的眼神略过西厢房的窗子,透出里面主人翻身上床的动作。
看不见具体的部分,只能看得见大致的动作和光影,但是够了。
阿斐收回视线,手指握紧水壶的把手,眼神瞥过守在西厢房院外的守卫,将自己手里水壶的水都倾倒了出去,抖抖空了的水壶,转身去再接了一壶。
“啊那个谁,大晚上的怎么还在这浇花啊?”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阿斐于是转过头来看他,来人是容家管家手下的一个巡逻队长,眼神毫无掩饰地扫过他手里的水壶。
阿斐转过头去,继续将手里的水壶接满,“少爷吩咐的。”
“这么晚还要干这个活。”队长停了下来,给自己点了个烟,还作势要给阿斐也点一只,被阿斐回绝了。
烟雾飘飘忽忽地往上飘,阿斐看了厢房里面的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往花圃那边走了几步。
队长跟着他走了过去,语气感慨道:“不过也正常,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是主子说什么我们做什么。”
阿斐认真地看着花圃里的花草,没对巡逻队长的话多说些什么。
巡逻队长却继续自言自语道:“这几日不知道容家出了什么事,非要大晚上加紧巡逻,可明明也没什么事做……可能他们就是喜欢通过指使我们获得些满足感?”
他手指夹着烟头,兀自吞吐地云里雾里,抬头看着被乌云遮盖住的天空,“不过这几日确实外面也不太平,容家有我们,相对来说还算安全吧。”
西厢房里的灯灭了。
外面本来就是借着里面的灯光,里面一灭,外面瞬间也暗了下来。
巡逻队长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能够重新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