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帮你找的书我都找了,这几天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谢意一边跟着郁七容,一边问道。
郁七容:“差不多。”
他让谢意找的东西是冶云镇的民俗读本,和一些流传的小故事,和之前读过的盂岭镇的做了对比,隐隐约约能够看出一些东西来。
但是真正让他想明白的,其实是今天谢意给他带的这段红绳。
看过的种种,逐渐在他脑海里出现一个故事的轮廓。
冷云行死的那一年,刚好是他留洋学成归来的时候。要到冶云镇之前,需要先经过盂岭镇。如果是平常经过也还好,不巧的是刚好那天是七月十四。
七月十四半夜到七月十五,这一天在佛家文化里,应该算是盂兰盆节。盂岭镇一直都有着信佛的传统。
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们信的佛和郁七容印象中学到的不太一样。
嗜血,邪恶,贪婪,却又有着无穷的魔力。
只要在七月十四这一天晚上,将过路人血祭,献给这邪佛,邪佛就会保佑盂岭镇人的身体健康,甚至财运亨通。
冷云行作为隔壁镇鼎鼎有名的留洋公子,自然没有人会把他当作目标,可他的同行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可这种事对于冷云行来说,无疑是荒谬荒唐的。他意识到整个盂岭镇都需要被破除封建迷信,带去新思想。
于是冷云行毫不犹豫地开始制止盂岭镇人的动作。
只是成年累月积攒出来的东西,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逆转的。他的制止行为,不仅不能够救他的同伴,反倒还把他自己搭进去了。
“啊。”谢意恍然大悟,看了眼郁七容,大步向前迈了几步,却想起什么似的:“不对啊,那他们怎么说那种死法和冷家大少爷的一样?血祭的话,应该是流血而死吧,他们却是猝死,应当属于心脏麻痹之类的……”
“你杀了别人的儿子,会跟人家说他是自己杀的,还是随便编个理由敷衍了事?”郁七容瞥了他一眼。
不管是盂岭镇还是冶云镇,都流行的是土葬,讲究个入土为安。
可疯狂过后的盂岭镇人哪里敢跟冷家说实情?
索性整个镇子的人都统一了口径,说是冷家大少爷在盂岭镇突然暴毙身亡,不像是什么意外,而是得了病,从外面传了病,直接一把火把尸体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