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七容没注意到他的变脸,只看他转过身去探查其他地方,没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便沉下心来继续自己的探索。
之前和其他玩家在交流线索的时候,郁七容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声音。
秦岱说他半夜听见的“咔嚓”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啃噬似的,说得很真,听起来并不像是神经紧张后的幻听。
所以这一路上郁七容格外留意了周围的环境,只是可惜根本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他又掏出来一个小皮筋,往灯上缠。
刚缠了一圈,便听见桌下极细极细的一声微响。
如果不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而他又格外集中精神,怕是根本听不见。
郁七容视线落在稍下面些的地方——或许他的方向是错的,秦岱能听见,他没有听见的原因是离地面的高度?
他试探性地蹲下来,一手撑地,一手按着陷进去的座椅皮套,侧着头往办公桌底下找。
柔顺的发丝划过脖颈处的寒毛,痒痒的,让郁七容有种神经末梢被挑拨的感觉。
动物性警觉在这一秒达到高度警惕。
桌下一片漆黑,根本没有光透过来,可贸然将手探进去显然是愚蠢之举。
思索片刻后,郁七容从仓库里掏出个小花伞。
这伞现在刚好能派得上用场。
郁七容在桌下阴影处东捅捅,西捅捅,没感觉出有什么东西,只好承认这底下可能确实什么都没有。
在想要握着伞柄将伞拽出来的时候,他脸色倏地一变,察觉到伞身似乎重了一些。
郁七容冷着脸,右手握紧伞柄,减缓拖着伞的速度,然后骤然拖出,右手旋即一震,将趴伏在伞上的生物甩下来,在紧接着用伞尖按住。
“吱——”一声凄厉得仿佛要撕裂耳膜的叫声响起,苏唐停下手中的工作,拧眉向着叫声的方向走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郁七容站立着的背影,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脚步慢下来,边走边问:“怎么了?”
郁七容听见脚步声,略微侧了下身,转头看向苏唐,神色莫名,握着伞柄的手点了点地面,抖落下一层木屑。
苏唐目光下移,看见白铁色的地板上,多了一只躺在血泊之中、被伞尖贯穿的老鼠。
说它是老鼠还不太准确,因为在郁七容的认知里,生物课本里不管哪一品种的老鼠都没有长成这样子的:六只眼小而密集,发着幽绿的光;身上的毛像钢针一样直立硬挺,爪子更是锐利无比,一看就能轻松划破人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