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失去视野的时候,想象力就变得特别丰富,洗浴台又凉又滑,给了周书一种自己在摸蛇身的错觉。
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周书终于摸到了洗发水的位置,拧开盖,往手里挤了挤,摸起来倒是比想象的稀,大概是兑了水。
他没敢再发散想象力,老老实实地把洗发水的瓶子放回原地,然后往自己头上招呼。
等揉搓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转过身去冲走头发上的泡沫。
脖子上一下子没了温热的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凉风吹得周书冷飕飕的,他缩了缩脖子,手指插进发间,让那些泡沫快点被水冲走。
但是指间的粘腻一点也没散,而且随着他揉搓的动作,似乎头发也越来越滑。
什么洗发水这么假滑。
周书心里暗暗想,以后再也不买这个牌子了。
他先用手接水冲了冲脸,却在手和脸接触的一瞬间,嗅到了一种油脂的味道。
不会吧,距离上次洗澡也没多久啊,头上的油灰这么重,而且洗发水的香味也不见了。
周书突然警觉起来,脑海里闪过昨晚池笠像是被鬼附身了的那个样子,还有掉落在履带上的那块血淋淋的肉……
他这才发现,周围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似的,什么都听不到,最清晰的是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声音。
一瞬间,他连睁开眼睛看看的勇气都没有,卫生间的门也好像突然被风刮开。
外面的凉风刮的周书瑟瑟发抖,好像下一秒,那双冰冷彻骨的手就要碰到他的身体,轻易地划破他的肚皮。
周书腿一软,背靠着卫生间的瓷砖,小声地喃喃自语道:“不要来找我啊,冤有头债有主,池笠还活着呢,你去找他……”
“你在和谁说话?”
一个平静的声音像是突然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周书动作一顿,虽然这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却是他熟悉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郁七容正抱着胳膊倚在门边,那双猩红的血瞳不带任何感qíng • sè彩的看着他。
周书松了口气,又看了看手里的泡沫,好像刚刚的那些都是幻觉一样,大概是最近太精神紧张了。
“没有啊,我自言自语呢。”周书看了眼郁七容,“哎呀我没穿衣服,你干嘛就这样闯进来。”
郁七容动作一顿,目光扫过周书下方的位置,嘴角勾了个似有若无的笑意,还带着点鄙夷。
周书:“……”表情有点太明显了,能不能稍微掩饰一下。
他有些不服气的争辩:“我这是人类正常水平,够用就行了。”
“……”郁七容松了审问的架势,转身走向自己的床铺,只留给他一句:“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不然我不一定保得住你。”
周书一愣,随即喊道:“你好歹临走前关下门啊,很冷诶?”
月光颜色发白,投过窗户照进来,让地面都流淌着丝绸一般的光华。
郁七容笑意浅浅,若有所思地看着卫生间的方向。
刚刚他睡得不是很熟,却在睡眠里忽然感受到了黑雾的气息,醒过来却发现来源是卫生间的方向,不是冲着他来的。
这卫生间的门,也是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打开,不然现在周书大概率也得被送到医院躺着。
相同的气息,毫无疑问,周书在说谎。
人失去视野的时候,想象力就变得特别丰富,洗浴台又凉又滑,给了周书一种自己在摸蛇身的错觉。
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周书终于摸到了洗发水的位置,拧开盖,往手里挤了挤,摸起来倒是比想象的稀,大概是兑了水。
他没敢再发散想象力,老老实实地把洗发水的瓶子放回原地,然后往自己头上招呼。
等揉搓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转过身去冲走头发上的泡沫。
脖子上一下子没了温热的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凉风吹得周书冷飕飕的,他缩了缩脖子,手指插进发间,让那些泡沫快点被水冲走。
但是指间的粘腻一点也没散,而且随着他揉搓的动作,似乎头发也越来越滑。
什么洗发水这么假滑。
周书心里暗暗想,以后再也不买这个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