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一嘴,说是出车祸走的。”
“对方醉驾,姑父当场就没了。”
梅艳皱眉:“醉驾?”她以为只是普通交通意外。
时月点点头,眼里雾气横生:“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是17年的除夕夜,因连日的大雾、道路结冰导致厂里一批钢板在除夕那天晚上才到,当时姑父在厂里接货,大哥和姑姑特意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等着姑父回来,可是那天姑父就再也没回来过。”
梅艳直言道:“时商打了对方?”
梅艳递过一张纸给时月,时月捂脸痛哭:“要不是怕大哥受连累,真想打死那个人渣。”
梅艳看着一直在抽泣的时月,忍不住上手轻拍她的后背,“上楼去睡觉吧,我不想知道了。”
时月摇头,泪珠顺着脸颊直往大腿上落,语气哽咽:“大哥在家从来不提这件事,今天我不说出来心里不舒服。姑父是个很老实的人,从小除了大哥去接我放学,就姑父接我最多了,姑姑和姑父没孩子,我经常在同学面前喊姑父喊爸爸,姑父每次都很开心。”
梅艳搂着时月,手自觉的轻拍她的后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姑父对她有着父爱一般的疼爱。
时月揪着梅艳的衣服,闷声道:“当时接到交警电话的时候姑姑直接就晕过去了,二哥和三哥送姑姑去的医院,我和大哥去了现场,一米多长的血泊破烂的面包车和盖着白布的姑父,我不敢去看,大哥发了疯一样的拎起那个肇事者疯狂暴揍,等到交警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被打掉几颗门牙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大哥暴怒,当时我就在现场,看着大哥指关节淋漓的鲜、血,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替大哥觉得不值。”
“对方因为这个事情威胁你大哥了?”
时月气愤道:“不仅威胁要告大哥,还买通了交警队的人延迟交血样,本来除夕交警部门上班人就少,对方的血样两天后才送去检测,结果是酒驾不是罪驾。”
“时商他当时怎么处理的?”
“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对方让交警联系我们想私下解决,当时大哥因打人被临时拘留了,姑姑又悲伤过度,我在医院照顾姑姑,所以这件事情是二哥和三哥去处理的,听二哥后来说对方想出200万私了,可想而知对方并未落得好。”
“对方不知道你们的身份?”
“不知道,大哥行事向来低调,姑父当时开的也是厂里的面包车,后来大哥出来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查到了对方的一天活动轨迹,包括吃了什么喝了几杯酒都查得一清二楚,交警队也因这个事情受到了牵连,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被挖掘出来,开车的那人也被判了刑。”
“罪有应得。”
“确实罪有应得,就是苦了大哥因为这个人渣被拘留了几天。”
梅艳本来是好奇时商暴怒时的样子,没想到知道了这么悲伤的故事,心情也低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