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萨沙。”
“永生的萨沙。”
他对维斯特轻声说,“这是真正的赐福和永生。”
维斯特依旧站在那里没动,狂风卷着他的头发,风沙隔着护目镜,让他看不清另一旁萨沙的神色。
“没有真正的永生。”
维斯特说。
萨沙摇头,并没有否定维斯特的这个说法。
“你想要告密吗?”萨沙摘下自己的护目镜,他用那双绿色的眼睛看着维斯特,“公司里没人会相信的。”
他用一种轻柔的语调对维斯特说,像是个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你暂时陷入了疯狂之中,甚至很可能接触到了污染来源。“他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绷带——这东西他一直没拆下来。
维斯特想起这一切的开端,就是萨沙主动提到了孤儿院,以及“库娜塔”的名字,对方口鼻流血,进入濒死的状态,而他也因为这个,被当做了重点怀疑对象,关在了禁闭室内。
——紧接着就是利维的死亡,他被调查多次之后,才被打消了怀疑。
甚至他想起了更多,当他第一次和萨沙进入资料室之后,对方窥探了他的脑袋,主动提出了可以帮助他了解更多孤儿院的信息。
——那个时候,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个讯息。
没人知道他的梦境,也没人知道他想要找寻孤儿院的资料。
他当时以为这是萨沙的能力,又或者对方有什么别的获知渠道,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
在萨沙的影响下,他在公司内部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并且接触到了污染源,理智摇摇欲坠,而对方则是一个刚刚离开审判所的,能力可怕前途光明的新人。
没人会相信维斯特的说辞。
因为他拿不出任何证据。
他根本找不到萨沙的尸体,也无法拿出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东西,说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到,这一刻他也明白萨沙什么都不会对自己做,因为无论维斯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他。
即便维斯特把人拉倒记忆回廊之后,一起探查萨沙的记忆,找到的记忆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他就是萨沙,另一个他。
“……你把我塑造成了一个疯子。”
萨沙靠近维斯特,他怜悯地看着他,“但是不会有人怪罪你的。”他伸出手,似乎想要环住维斯特的肩膀,但却被对方避开,所以他也没有坚持,“谁都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疯狂的,公司里的员工被污染成为疯子,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