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布置多以宫墙色为主,琉璃瓦,红墙柱,青绿梁枋,钛白栏杆,厚重谦卑,浓郁内敛。
些许金色点缀层层风华,是属于国风的极致美学。
员工应是认识唐鹤逢,不必多说便引他入了一间房。
他们只有两人,点菜并不困难,只用了两三分钟便完成了这件事情,接下的事情就是等候了。
等待的时间难免闲聊起来,唐鹤逢为苏媚斟了一杯茶:“难题已经解决了?”
说起桑晋,苏媚便有些忍俊不禁,想到唐鹤逢发来的那份资料中,在结尾处还有他本人对桑晋特地做出的总结:赤子天真,儿怜瘦扰。
总结虽短,但十分精辟。
“虽接触不多,但桑晋其人确实很有趣。”苏媚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方才我与他约见,本意是想与他好好谈谈,但他性格”苏媚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一个妥善的形容词,但思来想去也并未找到,勉强说了一个,“固执,谈话并不顺利,期间我接到了《梅乡》导演的电话,也婉转的表达了桑晋确实不适合这部作品,没想到被他本人听到,或许是深感受挫,便非要参演这部剧不可,大抵是想做出个成绩吧。”
苏媚说的可谓是十分委婉,不过其中的弯弯绕绕唐鹤逢也从这只言片语中了解了十之七八:“他也未必不知道你在激他,只不过这段时间他与公司之间闹得并不愉快,也应知晓公司在这件事上不可能让步,心中未尝没有妥协的想法,只不过少年心气,如今你给他一个台阶,他若是聪明自然是马上就下了。”
桑晋姓任,他的兄长任景生是唐鹤逢的至交好友,至于为何会混到娱乐圈,除了他本人确实喜欢音乐之外,更重要的是和兄长赌气。
但得益于他不错的皮囊,公司给他的定位是偶像歌手,既有偶像两字,便甩不脱他人对他实力的偏见,又因近几年音乐圈哪有影视圈好混,公司便逐渐有了些别的心思。
为此,桑晋也和公司闹了不少的矛盾,但没有任家出面,他在圈里根基又浅,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不过少年心气盛,也受不得他人的轻看,多少还是受了些刺激的。”
苏媚笑说:“总之也算是解我之急。”
大抵是因为他千里迢迢的来了东川,又特意入住了她落脚的酒店,苏媚竟然对他多了些以往不曾有的好奇:“你年少时,也有这般的心气?”
苏媚本是随口一问,但唐鹤逢听到后却很认真的想了想:“那时年纪小,若说没有是假话,但也并未有太多,我这人向来不是很喜欢与人争,他人的看法于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若是今日我与桑晋的处境交换,你怕是要换些手段了。”
“比如?”
“比如以利诱之。”
“你说过,你不爱女人,也不爱权势富贵。”苏媚反驳,这本身就是相悖的,一个世俗利益无法引诱的人,又怎么以利诱之。
唐鹤逢倏地笑了起来:“有个人,我很喜欢,无关乎男女性别,也无关乎权势富贵,仅仅只是喜欢,如果你以她让我做任何事我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