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忘不了余烟那双怨恨的眼睛,于是只有自苦。
她娓娓道来,像在讲述一个美丽的故事,这是苏媚很少对人提起的往事,因为大多数人只会劝她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自责,可她觉得唐鹤逢是不同的,于是她问:“你会觉得是我想不开,是我太脆弱吗?”
唐鹤逢听完后调整了动作,让苏媚躺在他的腿上,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世上无人能轻描淡写的承受一条生命的重量,厌恶,贪欲,痛苦,愧疚,不过人之常情,想不透,看不明,便不想不看,终有一日不必倚靠旁人你也会明了。”
\"你说余烟能活吗?\"
“能。”
“我能救她一次,可如果有第二次呢?”
“你想过吗,有时对某些人来说死亡或许意味着新生,痛的是活着的人。”
苏媚不懂唐鹤逢的话,或者说她听懂了,但她不理解。
唐鹤逢并没有解释,他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去见见她吧,至少告诉她你在想什么。”
时隔十年之久,苏媚从未想过自己和余烟会以这种面貌重逢。
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人,阴郁,苍白,双眸凹陷。
她死气沉沉,像一株破败的花。
两鬓之间隐见青丝,可她如今也不过三十多岁。
余烟注意到苏媚进来了,但她并没有反应,仿佛并不在意。
苏媚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用怎样的一句话来作为和余烟谈话的开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对余烟说些什么。
她清楚的知道,余烟对自己是没有执念的,她甚至对她来说都算不上是一个熟悉的人,她的执念是当年的那场大火,是她逝去的爱人。
苏媚又有什么资本成为余烟的执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