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挽发仕女图,苏媚瞧着画中的人十分眼熟,但却记不起在何处见过。
画上并未落款,但苏媚看得出唐鹤逢的笔触。
如何说呢,这幅画,并不艳俗,画中人只是静静坐着挽发,衣衫规整,神情自若。
但内心缱绻缠绵的是作画的人,画面的右侧有一只手拿着木梳,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唐鹤逢也注意到了画。
苏媚抬头,挑眉看向他。
唐鹤逢从她手中接过那幅画,重新收起来:“我年少时,有神女入梦,与我结良姻,赴高唐,遂醒来作画。”
苏媚忍不住吐槽:“你这样真的很像书中那些风流浪荡子。”
唐鹤逢将画重新放回画缸中,突然靠近苏媚:“浪荡子自然浪荡。”
他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苏媚愣了一下。
唐鹤逢又凑到苏媚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的脸连带着耳朵和脖子瞬间便红了起来:“不可以。”
“想毁约?”
唐鹤逢自然是知道苏媚是怎样的人。
自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成为了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她这人重承诺,自己说出的话即便千难万险也要兑现的。
所以唐鹤逢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能够让她偃旗息鼓,但她还是踌躇:“可是婆婆还在。”
“她不会过来。”唐鹤逢颇有些哄骗的意思。
苏媚低着头,并非多么抗拒,只是心中羞怯。
“我明日还要参加颁奖典礼。”
“很快。”
苏媚轻轻点了点头。
书房内摆放着一方矮榻,苏媚走过去坐下,半倚着。
刚刚坐下,便发现矮榻上放着一本泛黄的书,她拿起来《昭武诗集》几个字映入眼帘。
昭武是明武皇的谥号,他虽然登基之后少有诗作流传,但是在此前流传下来的诗作也有三百多首,其中不乏一些绝唱。
唐鹤逢铺好宣纸,备好砚台笔墨。
眼前的人青丝尽散,罗衫半解,素手执卷,身上搭一条素色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