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允点点头,傅景祐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她轻轻地晃着脑袋,拱了拱他的掌心,跟着蓝心一起先坐车回去了。
只剩下傅家父子两个人,彼此之间也是一时相对无言。上次他们单独这么待着,还是为了离婚的事情谈判。这些天虽然经常在集团见面,也都是在围绕着集团的事。
傅云清年轻时,集团内部的事更多的是他爸在处理,包括他婚后的一段时间,他都很少对此上心,都是被蓝心推着去做。而真的着手之后,他才发现许多事比自己想象地要难,虽然他心里不想承认,自己的确能力有限这他是知道的。
但这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蓝心让老爷子隔代传位的做派,他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怎么就不能大权独揽?所以他们夫妻明争暗斗了这许多年,谁也不肯轻易放手。
可当一方完完全全退出,剩下的那一方也并不是真正的赢家。
尤其最近,傅景祐在集团搞的大动静,更是让傅云清有些心力交瘁。
他一方面觉得事多且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之前的争锋都很没意义,毕竟家业早晚是要交给儿子,而他明显比自己做得更好。
傅云清到底不甘心,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照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年,董事会就会集体请你出面当领头羊了吧。尤其是知道我现在身体又出了问题,说不得他们转头就要向你表忠心。”
傅景祐觉得那些不重要:“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我会遵守自己的承诺。”
傅云清沉默会儿才问:“你之前掌握那么多信息,总不能就是为了拿出了逼我和你妈协议离婚。到现在还隐忍不发,你实话说吧,到底是在做什么打算?”
“傅氏经不起内耗,它更需要变革才能发展。”傅景祐平静地说,“换在家庭也一样。你和妈妈分开,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我也会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庭。”
傅景祐从一开始就觉得他们两个人那么耗着不是明智之举,没有感情的婚姻,根本没有必要再延续。他们两个人在竞争时,一个把他当做赢得争锋的寄托,另一个则把他当做对手,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才会久久地记得,那个做了许多事,只是单纯地为了让他开心的人。
从他第一次牵起她的手,这辈子他就没打算再松开。
回去的路上顾允没有多说多问,这让蓝心觉得很识大体:“来的时候一路说话和我解闷,现在又这么安静,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难怪阿祐喜欢你。”
顾允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笑着说:“他是对我很好,我也会对他好的。”
“你们两个好好的就行。”蓝心轻轻呼了口气,“其实阿祐他很少和女孩子有什么深交的,上学的时候有时会逗他,问他觉得班上哪个女孩子好看,他的回答是这种主观问题不好比较,其实是在他看来都没差别。唯独算是例外被他放在心上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