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需要的药草没能采齐,便临时去了趟村子找采药师,才回来这么迟。
“你躺好,”他将巾子重新浸湿给她换上,又喂她喝了点水,“我去熬药,很快就好。”
玉晚便继续等。
等着等着又闭眼昏睡。
再睁眼,无沉已来到她身畔,手里端着个碗。
她喃喃道:“难受。”
无沉应她:“我知道。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他将碗放到一边,扶她半坐着。
一扶方觉她身上烫极,比之前烧得更厉害。
他没再耽搁,立即喂她喝药。
药汁入口,刚刚还病得险些坐不起来的少女瞬间皱了眉眼。
她下意识就要吐掉。
然对上无沉视线,她终究还是咽下去,眉眼更皱了。
“苦。”
费好大劲才蹦出这么一个字,玉晚扭过头,表示抗拒。
无沉道:“良药苦口。”
他又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她却不肯再张口,略微失了血色的唇瓣像蚌壳一样闭得紧紧的,拒绝的态度非常明显。
他往前送了送,勺子轻轻碰上她唇,她却仍旧不张口,甚而往后缩了缩,更抗拒了。
无沉便道:“只苦这几口,喝完就没了。”
玉晚不说话。
她唇抿得更紧,生怕稍微开点缝,就要被他喂进去。
无沉见状也没逼她,只尽可能地试图说服她:“你不是说难受?喝了药才能好起来,不然只会继续难受。”
她还是不说话。
但神情略有松动,显然有听进他的话。
无沉继续道:“凡间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喝药的话,会抽得更快。”
年轻首座温声劝着。
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几乎都用在了她身上。
听到这,玉晚总算开口。
她道:“可是真的好苦。”
无沉道:“我买了糖,吃了糖就不苦了。”
糖?
病恹恹的少女瞬间有了精神。
她问是什么糖。
“杨梅糖,听说酸酸甜甜很好吃。”无沉简直将她当成小孩子在哄,“只要你能喝完这碗药,我就拿给你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