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她又回神,心脏微微紧缩了一下。
“怎、怎么了?”
贺宴的视线扫过她的长裤,慵懒的声线响起。
“不是不喜欢穿裤子吗?怎么又穿上了?”
“……”
姜可的脸更红了。
她很想反驳自己没有那种嗜好,可又想起自己第一天确实是没穿裤子,还被他误以为在勾引他,顿时有些没底气,小声解释:“没有不喜欢。”
贺宴眯了眯眼睛,没吭声,墨黑的瞳孔深深的注视着她。
他的气息离她太近,瞳孔又太深,让姜可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贺宴换了个话题。
他说:“刚刚你为什么要道歉?”
他记得,他刚到现场的时候,还听到她在跟人理论,并没有道歉的意思。
这让他也有些意外,她这小身板还挺有骨气,但转头她就突然跟人道歉了。
姜可抿了抿嘴唇。
她不是没骨气,她只是不想贺宴被牵连。
“我不道歉的话,那些人会为难你。”
她已经自动把贺家人也划分为了那些人。
贺宴的瞳孔瑟缩了一下。
他想起,姜可道歉的时候,是在贺鸿斥责他的时候。
所以,她是在为他说话?
这种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毕竟,他在贺家呆了这么多年,也只有老太太偶尔帮衬他一两句,其他人都恨不得喝了他的血。
他顿了一下,“你为什么怕他们为难我?”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会被为难,但他突然很好奇姜可的答案。
姜可被他的气场压得快要融化,整个心脏都一缩一缩的疼。
她小声说:“因为,我觉得你人挺好的。”
她发现贺宴像那种脾气很暴躁的大狗狗一样,不能逆着毛撸,得顺着撸。
毕竟在他不发火的时候,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
可她话音刚落,贺宴就笑了。
他笑起来明明很好看,可眼神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反而渗透着丝丝的寒意,让人胆战心惊。
姜可眼里的惊恐都快要溢出来。
贺宴盯着她大大的眼睛,说了一句:“骗子。”
说完他没有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姜可被他这一句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
虽然她刚刚那句话不太真诚,但也有三分真,贺宴居然这都能看出来?
到底是因为他被人骗的太多,还是他能读心?
姜可心里忐忑极了,匆匆忙忙拿着婚纱扔进了垃圾桶,转身回到大厅里,又下意识的四处寻找贺宴的身影。
可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就在她打算上楼时,贺宴从楼上下来了。
他又换了一身衣服,脸色很冷,经过她身边时像经过一团空气。
眼看他开门要走,姜可忍不住问:“贺宴,你要出去吗?”
贺宴头也没回。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姜可心里慌了一下,可转瞬,她居然长舒了一口气。
和贺宴这样的人呆在一起,真的很需要勇气,她以后能离他远一点,就远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