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少言说:“领导啊!你知道他家的价格为什么低吗?因为,他家不在乎每吨那几块钱。他家运矿的车,一个车可不是一个牌子啊!他们检完斤之后,根本就不去卸车,而是换个车牌子,再去检一次。有时,也不是换一次车牌子。”
崔立国有一点吃惊,说:“哦,原来他们这样干,没人管吗?”
董少言说:“不是没有人管,而是没有人敢管。谁要是真去管了,那不死也得残废。”
崔立国说:“有这么严重?”
董少言说:“就是这么严重。矿粉上的问题,还不算严重,最严重的算是废钢了。”
崔立国说:“废钢也都是他家送的吗?”
董少言说:“应该说他家是最大的户,占了总量的百分之七十。其它的几家小户,也都是和他打了招呼。至于,有没有其它的利益关系,我还不知道。”
崔立国说:“在废钢方面,他们都做了哪些手脚?”
董少言说:“在废钢方面,他们做手脚的地方,就更多了。除了换车牌子以外,他们还往废钢里面参杂。送废钢的车辆,基本都是晚上往里送。在车底上装一些石头,上面再装废钢。”
崔立国问:“那卸车的时候,发现不了吗?”
董少言说:“当然能发现,但,卸车的人,谁也不去管这事。不是那些人,背后收了他们的好处,同样,也是不敢管。就算是看见了,也当是没看见。”
崔立国说:“看来,我们的工人面对这些情况,都已经麻木了?”
董少言说:“也不能说是麻木,而是敢怒不敢言。大多数人说到这些情况的时候,心里也都非常的气愤。但,也只能是背后里气愤而已。”
崔立国说:“这样的事,谁听了都会气愤。”
董少言说:“还有让人更气愤的事。废钢是要验等级的,可他家的废钢不仅参了杂,还要验成一等品。有的验收员,对他家的情况不了解,就觉得很为难。这时,他们的人就一只手拿着钱,另一只手拿着刀,让你来选择。”
讲到这里,董少言笑了笑,说:“哪一个人,能不害怕这样的选择哪?放到我身上,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崔立国说:“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会妥协。”
董少言说:“还真听说以前有一个犟人,没听那个邪。结果,就让人家给捅了一刀。捅完之后,这面送医院了,那面也报了警。结果,人前脚进去了,后脚就出来了。说是两个人打架斗殴,让两家里私下解决。最后,那人赔偿了点医药费,到医院去道了个歉,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