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声看着这样耿直的桃小蹊,终于笑了,“你果然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你总这样说,我到底和谁们不一样?”
“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没看错人,只是可惜了,你不愿意和我去城里,如果我不让你和我在一起,你愿意跟我去城里吗?”
“我不和你在一起,你还要我和你去城里?”这一次换桃小蹊惊悚。
“要,我直觉你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你一定会成为时代的弄潮儿,我自知没有这样的能力,要是能亲眼目睹一下,我也甘心。”
桃小蹊受了这样的吹捧,没觉得有多高兴,反而有些哭笑不得,“你别这样崇拜我,我也不过是赶上了好时候。”
“好时候?”
“是的,好时候。”赶上了穿越这一波浪潮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时候?
梁衡声收起笑容,挺直胸膛,看着桃小蹊,桃小蹊被他弄得神经兮兮,心里直打鼓。
梁衡声一个弯腰,就对桃小蹊鞠了一躬,“就此别过。”
桃小蹊下意识就还了他一个弯腰,“保重。”
第二天,梁衡声坐上村里特意为他安排的拖拉机专车走的时候,全村的人都来送行了。他是村里的教书先生,也是村里最后一个返城的知青,在馒头村待的时间最长,为人正直善良,所以他的离去多多少少让村民们觉得有些不舍。那泪点低的,已经开始抹泪。
听说麻子姑娘哭昏在家里,但是她的爹,馒头村的村长还是亲自来给他送行了。
就见村长拉着梁衡声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馒头村没照顾好他让他别见怪,又让他往后常回来看看,馒头村的人都记挂着他。
村长哭得情真意切,至少眼泪是真的,可是大家都说村长是怕梁衡声回去跟他当官的父母告状,夺了他的乌纱帽,才表现得如此难舍难分的。
梁衡声也没让村长失望,更加没有让他有后顾之忧,他一遍遍说道,他会回来的,感谢馒头村培养了他,他感激每一个人,特别是村长。
村长得了这样的承诺,终于松开梁衡声的手,拍了拍开拖拉机的李南海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发动了。
拖拉机突突突,蜗牛一样朝前爬去,梁衡声坐在车上,一边抹泪一边给大家挥手,乡亲们也深情地与他挥手告别。不论此前大家有几分真心待他,此时此刻无一不是真情流露。人总是容易在离别的时候暴露最脆弱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离别时人伤感的原因了吧。
梁衡声终于走了,桃小蹊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又吁出一口气,可怜这世间的人,不能用最快的时间找到自己最对的人,梁衡声于她是如此,麻子姑娘于梁衡声也是如此,那么,她于李南山也是如此吗?
李南山已经离开半月有余,别人看不出来,她还能看不出来他是躲她么?
她只是猜不出来他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意,还用了那样一个伤她的理由。
“旺财,回家!”桃小蹊叫了声,不远处的狗就四脚并用,哼哧哼哧跑了过来,摇着尾巴跟在桃小蹊的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她回家了。
桃小蹊十分的满意它的表现。
旺财这狗,比旺财这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而李南山这人也没他送来的狗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