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后,英平转头对着叶长衫得意的使着眼色,好像在说自己结交了姜长鸣这样的人物一般,好不得意。
叶长衫见英平那得意劲儿有些哭笑不得,有这一活宝常伴,生活也倒不会枯燥。
就在此时,张正儒张博士出现在了屋内。他捋了捋胡须并轻轻地咳嗽一声,考场立马鸦雀无声。而待考场彻底安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初试在即,请各位学子莫要喧哗,莫要交头接耳,莫要携带夹纸!本次‘数’科考校时长为一个半时辰。考题待会儿由老夫分发给各位,各位稍安勿躁。老夫再次声明,待锣声三响之后方可答题,若有不遵者,视为舞弊,逐出考场!”
说罢,他拿出一沓印着几行小字的纸张分发于列位学子。
考卷第一个发给姜长鸣,当考卷放于姜长鸣的桌子上时,他一直紧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双手依旧放于桌下,只是目光在试题上扫视一遍。阅毕,他便轻一笑,笑容中带着满满的自信,甚至还夹杂一丝自负、一丝轻蔑。
而其他学子在拿到卷子后则紧张而又仔细地阅读起纸张上的每一个字,生怕漏看错看一个字儿。渐渐地,不少人面色逐渐凝重,似乎看见了什么天书一般。
当叶长衫接过试卷后,他同样迫不及待地将试卷拿起并仔细审阅考题。只见试卷上只有短短百来个字,上面写着——
“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人称塞翁。塞翁有良驹一十七匹,因其年高,欲将良驹分与膝下三子。隧招三子于榻前,曰:长子得一半,次子得少半(三分之一),老幺得其九一(九分之一),不得杀马。问:三子何以分其马?”
“哐——哐——哐——”
三声锣响,张夫子喊了句“诸生开考”,这万众期待的寒试初试,便开始了!
叶长衫又将题目看了一遍,不禁眉头一皱,“良驹一十七匹,长子得一半......不得杀马”,这如何是好?那这一半…...该如何是好?
只见考场中列位学子也同样拿着考卷读了一遍又一遍,更有甚者不停地揉着眼睛、拍打着脑袋,确定自己确实没有看错考题。
英平拿着考卷,一直在那儿发呆,要不是这里是考场,只怕他早已破口大骂——
这、这太学院坑人呐!这些老夫子是想耍咱们呐!十七匹马,第一个上来就分一半?不能杀不能砍,你叫我怎么分呐?就算是将一匹马砍一半,那剩下这八匹或者八匹半的马......他也不能分之少半啊!这太学院动的什么脑筋?打得什么心思?
诸位学子一齐陷入沉思,众人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有少部分学子取出草纸,拿着笔在上面不停地计算着什么,但每每计算几行,便会用毛笔将先前所写草稿划掉,接着又另起一行从头再来……更有考生暗暗猜测,这太学院是不是出错了题目?不能砍马这题怎么做?而且就算是砍了,那也做不出啊!
甲子场壹号座的姜长鸣看了试题之后也同样眉头一皱,不过与其他人挠头崩溃不同的是,姜长鸣而是闭眼沉思。随后,他嘴唇微动,似乎在默念着什么,另一边五指不停地掐算,速度极快。仅仅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姜长鸣忽然睁开双眼。他抖了抖袖袍,右手执笔,左手提袖,神定气闲地用笔蘸了些墨汁,在考卷上洋洋洒洒写了两行字。随后,他将自己的姓名落于试卷左下角。最后,他轻轻将笔放下,起身轻轻拂袖,潇洒离开。
考场诸生震惊地望着姜长鸣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不信之色。张夫子拿起他的考卷后看了一眼,便不停地抚须点头,面露微笑,大有赞赏之色。诸生见状,顿感惊叹,姜公子果然了得,不但武道修为甚高,这才思也甚是敏捷,我等还在苦苦思考,这姜公子竟然......竟然解了出来?看张夫子的神色,似乎还......答得很好?嗯...既然姜公子解出此题,那就证明......此题有解!太学院这帮老夫子没有头昏眼花嘛。想到这里,诸生不禁大受鼓舞,又开始思考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考场中除了姜长鸣,便再也没有第二位考生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