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房先生得意洋洋地看着余当家。
“妙!妙啊!”余当家也一脸奸笑地看着账房先生称赞道。可随后,他又面露忧虑之色,问道:“不过……可他若不肯,咱该怎么办?”
“不肯?也不看看咱金鼎坊是谁家开的,敢来咱这儿闹事?”
......
......
秦敬卿哼着小曲儿来到金鼎坊。坊内小厮认出是上次那位出手阔绰的公子,接财神一般的将他迎至屋内。来到屋内,秦敬卿发现余当家和账房先生正笑容满面地站在屋内,似乎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当家的,别来无恙啊!”
“呵呵,鄙人倒是别来无恙,可公子却大有不同啊!”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喜从何来?”
“赢了银子,不能算喜么?难不成当家的还想赖账不成?”说罢,从怀里掏出两张白纸,正是那日来xià • zhù的凭证。
余掌柜盯着这两张白纸,眼睛眯成一条缝,道:“我金鼎坊是长安城最大的赌坊,向来言出必行,怎会赖账?”
“好,那就请吧!”
秦敬卿不曾想到这金鼎坊竟如此爽快,不愧是诚信经营,不禁喜上心头。
只见账房先生从里屋取出一张银票,递于秦敬卿面前,客客气气地说道:“公子,钱都在这儿,您请过目。”
秦敬卿接过银票仔细一看,眉头不禁一皱,随后他面带不悦的看向余当家和账房先生。
“公子,有什么疑问么?”账房先生故意‘贴心’地问道。
疑问可大着了!当日本公子辛辛苦苦揣着三百两黄金到你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今日应可得到三十万两,怎么现在就变成一千两了?
秦敬卿抖着手中那千两银票,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账房先生微微一怔,随后‘不明所以’地解释道:“当日公子不是拿出十两银子下了叶长衫的注么?说好的一赔一百,诺,一千两,分文不少。”
“这一千两是没错。”
“那公子还有何疑问?”
秦敬卿见账房先生在那装傻充愣,气便不打一处来,呵道:“那三十万两呢!?”
“什么三十万两?”
“那三百两黄金的三十万两!”
“哦,那三十万两啊,公子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我有什么误会?”
“公子请看——”
说罢,账房先生将抄下的公榜递于秦敬卿面前,秦敬卿自然是看过此榜的,不耐烦地说道:“这榜有何问题?”
“公子请看这一段……”账房先生将手指在纸上说道。
“英平年少聪慧、天资极佳,寒门文君臣惜其才智,收其为徒......”
秦敬卿一字一句的读了遍,生怕自己看错了,也生怕账房先生眼瞎,是以故意读的很大声。随后他问道:“这句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寒门的榜能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您手里的那张赌契。”
“什么?赌契?”
“呵呵,公子有所不知,本坊所开的注都是针对...额...说句大不敬的话,都是针对门主开的。”
“你什么意思?”
“这英平......是文先生的弟子,不是门主的弟子,所以......”
“什么?你......!”
秦敬卿气血上涌,他总算是明白了,这金鼎坊在这钻他的空子呢。气急之下,他大声呵斥道:“文先生的弟子也是门主的弟子!这点有什么不妥?”
“这话虽是这么说,可本坊却没开文先生收徒的注呀。”
“这......”秦敬卿饶是伶牙俐齿,此刻却百口莫辩。看着余当家和账房先生小人得志的模样,秦敬卿胸膛急剧起伏,道:“好哇!你们...你们...你们给老子等着!”
“怎么?公子还想撒泼不成?”
余掌柜见秦敬卿有些红了眼,便转身挥了挥手,随后身后两个彪形大汉走上前,插着手恶狠狠地盯着秦敬卿。
秦敬卿一见对面人多,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秦敬卿重重一摔袖,欲起身离去。
余当家见他愤愤不平的离去,又得意的喊道:“鄙人在此提醒一下公子。”
秦敬卿听闻,转身看着他。
“公子输了钱心里着急我自然理解,可公子千万别做出什么不妥的事儿来……”余当家不屑地看着秦敬卿缓缓说道。随后,他提高声调,将声音拉长,生怕秦敬卿听不清那般,道——
“这金鼎坊,是姜家的赌场,望公子……三!思!”
秦敬卿心里咯噔一下,姜家的赌场?那这事儿可不好办了啊!姜家势力何其之大,官道民道道道通天,此次又碰上叶长衫夺了姜公子的魁首之位,恐怕这钱......真要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