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太后端庄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偌大的王宫中死过多少女人,比她死的冤的惨的比比皆是,怎么单单一个纪欢柔成了厉鬼,回来讨命了!”
白予清忙给白予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了,又对太后道:“宁儿年龄小,姑母莫要怪罪她,想来是王上思念纯贵妃,便在民间找了个模样相似的女子一解相思之苦,姑母不必担心。”
“这话说的还在理些。”太后的怒气稍稍平息,“听你描述,那女子张扬放肆,目无礼法,与纯贵妃性子相差甚远,皇帝也没有给她名分,一早就遣送出宫了,想来那女子不会掀起什么名堂,天不早了,你们都跪安吧。”
“是。”
白予清白予宁两姐妹纷纷退下,皇太后叹了一声,方才虽是那样说,但她心里也没底。
红颜祸水的威力她当年可是亲眼见识过的,自纪欢柔上位之后,皇儿心里就容不下别人。
后宫三千佳丽,他却像是被迷了眼般,只看得见纪欢柔一人,就算是与皇儿青梅竹马的堂妹进宫,他也只相近如宾,从未亲近,空将皇后之名给了予清。
若不是后来纪欢柔已经威胁到了予清的后位,她也不至于暗中给纪欢柔喂下毒药。
眨眼间纪欢柔已经死了两年了,可皇儿依旧如此,后宫与他而言只是个摆设,这么多年也未曾开枝散叶,现在又出现个与纪欢柔模样相似的女人,还是鬼市之人,这怎能让她不焦心!
而且她也担心皇儿若是一时糊涂,给了那鬼市之人名位,做出有辱皇家威严之事,到时候,她可怎么向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白予宁也冷静下来,知道了那人不是厉鬼,她便不怕了,但是……
“长姐,今天真是气死我了,要是那娼妇再进宫,我一定饶不了她!”
紫阳宫中,白予宁将茶水一饮而尽后,“砰”的一声响,她把手中茶盏重重掷于桌上。
白予清道:“若是王上将她安置在宫外,我们只能当此事未曾发生过,若是王上将那女人带回宫中安置……”
“那我们就杀了她!”
“痴儿。”白予清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脑子里怎么都是打打杀杀的。”
“那长姐说怎么办?”
白予清美眸一转,“自然是拉拢她。”
她一听更气恼了,“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稳住本宫的王后之位。”
白予宁不解,“父亲是煦朝镇国将军,功高盖世,区区一个普通女子,我们杀便杀了,有何好惧的!”
“唉……你这个傻瓜……”
白予清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牛脾气的小妹,耐心解释道:“两年前纪欢柔威胁到了本宫的地位,姑母才不得不除掉她,虽然这事做的干净,但王上心里清楚,你看这两年来,王上何时与姑母亲近过?又何时与你我姐妹亲近过?”
她语气一顿,又道:“当年他之所以没有深究此事,的确是因为父亲这么多年镇守边疆有功,但是如今王上在朝中已有威望,也提拔了许多近臣,如今南疆频频做乱,王上却未委任父亲平乱,还将他一纸调令调去了东朝边境,这便说明了一切,若是咱们再肆意妄为,恐怕他就不会像两年前一样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
白予清打断了她的话,“本宫是王上亲立的王后,只要父亲在外恪尽职守,本宫将后宫打理的仅仅有条,我的位置便无人可以撼动,至于王上宠爱谁,那是他的事,与本宫无关,本宫要的是这半边天下,而不是一个男人的宠爱,那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如今重要的是……本宫的子嗣……”
只有怀上子嗣,若是个男婴,那便是熙朝的王储,她手中的权利才会更加稳固与延续。
“子嗣……所以长姐才想拉拢那个女人!”
这次她的小脑袋瓜转的挺快,只有王上愿意亲近她们姐妹,长姐才有可能怀上龙嗣。
“不错,变聪明了。”白予清夸赞道,“所以,那女人若是进宫,才会对你我有利。”
说着,白予清又像想起什么一般,看着自己的小妹,眼神认真,“你在这后宫可以张扬任性,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不管你想要什么本宫与父亲都能满足你,但你不要像后宫那些蠢妇一般,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尽管他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你更不可以为了他的宠爱争来斗去的,可明白了?”
“奥……明白了。”
白予宁乖巧答应着,可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照长姐的说法,那她今天岂不是白白被那女人羞辱?
这气叫她怎么能忍的下去!
若下次再见到那个娼妇,她不会要她的命,但一定会让她连本带利的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