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
说罢,郑芝鹏雷厉风行,居然当天中午连午饭都没吃,也没跟葡萄牙人打招呼,抬腿就上了去苏州的船,身边竟只带了七八个护卫,而且还不是黑人卫队。
一路上,虽然水已经很凉,却看到还是有好多的壮妇在岸边,用简陋的渔网或叉子之类的家伙,下到水抹过腰的位置,双唇发紫的拼命捞一些河鲜螺蛳之类的东西,全无半点江南水乡应有的风情,似乎是在提醒着郑芝鹏,大灾并没有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过去。
郑芝鹏对此也是无奈,缩进了船舱里,点着了雪茄,见船上的篓里有七八只不算小的大闸蟹,便笑问船娘道:“这螃蟹可是娘子所捕?”
船娘是个模样还算俊俏的小丫头,大概十六七岁,说话脆生生的很好听,闻言笑道:“是啊,今年灾,螃蟹都见少了,往常的时候我能把这两大笼子都捞满呢。”
说罢,船娘竟然放下了浆,利索的也走到了舱里,然后取出刀来三下五除二的将螃蟹就斩的一半一半的,笑道:“我做的酱油闷蟹可好吃了,给公子尝尝。”
郑芝鹏一脸懵逼,我特么没说我要吃啊?
可人家已经把螃蟹都剁了,郑芝鹏这种身份也不可能去跟一个船娘去计较,只能说,各行各业果然都有其独有的门道吧,这种事若是换了个彪形大汉来做,郑芝鹏能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但换了这种小娘子来做,却是干脆利落的放下了一块银子。
“那就有劳娘子了,麻烦再给我和我的这些兄弟温一点酒吧。”
那船娘一见银子还不小一块,当即乐的眉开眼笑见牙不见眼了,当即就笑道:“多谢四爷。”
郑芝鹏又愣了一下,随即莞尔笑道:“原来你早就认出我来了,只是之前怎么不叫一声四爷?”
那船娘见郑芝鹏脾气好像还挺好,便半撒娇似得吐了吐舌头,嗲声道:“哎呀,露馅了,这不是想着宰您一顿螃蟹么,您四爷如今名声这么响亮,若是我知道了您是四爷,还怎么收您的钱?”
说罢小手一伸,飞快的就把银子给抓在手里,又藏在腰带上的兜兜里。
郑芝鹏见有趣,便调侃道:“好啊,我郑芝鹏的名声居然还抵不上一顿螃蟹。”
船娘娇声一笑,便特别大胆的用小拳拳锤了郑芝鹏的胸口一下,锤的郑芝鹏都愣了,“哎呀~四爷这么大的人物,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这些干什么,来,妾跟四爷喝杯酒,算是给四爷赔罪。”
说罢那船娘飞快的拿出两个杯子,一人一杯,然后一饮而尽,见郑芝鹏还在发愣,没有喝酒,便唰的一下做了过来,挽着他的手臂,摇啊,晃啊,有意无意的还蹭了小荷包一下:“人家不用螃蟹来感谢四爷,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感谢四爷啊。”
身后的几个护卫齐齐对了一下眼神,然后齐齐的出了船舱,不知道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