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鹏想了想,好像跟船娘一场云雨之后对陈圆圆的兴趣都小一些了,便笑道:“不了,直接办正事,去织造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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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郑芝鹏第一次来织造局,他此前倒是去过两次杭州织造局,不过规模和影响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一进了府衙,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没有金碧辉煌的皇家特征不说,就这装修风格,却是连普通的知府衙门都要差着十万八千里,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是哪个县府的衙门。
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得出格局的,很高,很大,却也很破旧。
杨公公已经恭候多时了,见郑芝鹏来了倒也没迎接,而是挥挥手让他过来坐,郑芝鹏找了个下首的位置坐下后杨公公还皱了皱眉,让他做到自己对面来,然后推了一杯茶给他道:“上好的明前龙井,现在的市价是五两银子一两,尝尝吧,这也就是你来了,平时爷们都不舍得喝。”
郑芝鹏闻言更觉诧异,却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笑道:“好茶。”
“得了吧,谁不知郑家富可敌国,家里头金山银海,怕是郑将军平日喝茶很少有比这便宜的吧。你说你这身价,成天穿个布衣棉袄装的是哪门子的蒜呢。”
郑芝鹏倒也不否认,只是道:“这是杨公公节俭,晚辈惭愧,以后应该向您学习才是。”
见郑芝鹏笑而不语,杨公公讪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你肯定想啊,爷们这苏州织造局,管着几乎全国的官织绸缎,每年产丝近百万匹,怎么可能会没钱呢?可是我这钱啊,却是一分都没往自己的腰包里揣,上次你多给我的三十万,早就让爷们一道打包,送进京城去了。”
郑芝鹏心中半信半疑,面上却诚恳的表示:“公公清廉。”
“我特么清廉个屁,你听说过太监清廉的么,清廉这俩字跟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就没关系。”
见郑芝鹏面露疑惑,杨公公解释道:“咱们的这位主子爷,那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尤其是对宦官本就没什么好印象,这大大小小的宦官们谁不是过的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可是呢,主子他对别人刻薄,对自己却更刻薄,吃穿用度,厉行节俭,那日子过的比之郑将军你,怕是要天差地别。”
郑芝鹏哭笑不得地道:“杨公公您要是再这么说话,您敢说我也不敢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