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利阳点头道,“这事应该是没啥疑义的,我们县局之前那位老法医,确实是嗜酒如命,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还因为喝酒得了严重的肝病。”
乔梁撇了撇嘴,如果尸检报告有问题,当初经手的县局法医已经死了,现在确实只能从省城请来的那位专家入手。
乔梁想着,凝视了钟利阳一眼,“钟所長,既然你知道曹钦明女儿的死有隐情,为什么不上报?”
钟利阳目光微闪,曹钦明女儿的死有蹊跷,要不是胡广友告诉他,他根本就不了解,但胡广友因为怕事,却是让他在跟乔梁说这事时,不要提是从他那听到的,所以钟利阳刚刚才略微改了一下说辞,毕竟那县局的老法医已经死了,谁也没办法求证真伪。
此时面对乔梁质问,钟利阳的回答也是早就深思熟虑过的,“乔書记,过去的事,现在再较真也没意义,当初不管我上不上报都没用,因为不会有人敢查下去。”
乔梁挑了挑眉头,“那你现在怎么敢跟我说实情?”
钟利阳同乔梁对视着,正色道,“乔書记,因为您一上任就对曹钦明失踪一事表现出了严重的关切,而且还亲自去了曹钦明老家,再加上我听说过您以前在江州的一些事,知道您是敢于硬碰硬动真格的,这也让我意识到这是查清曹钦明女儿死亡以及曹钦明失踪真相的机会,所以我愿意跟乔書记您如实汇报。”
钟利阳说着顿了顿,脸色多了几分庄重和神圣,“而且作为一名警员,查清案子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彰显法律的正义,也是我身为一名警务人员最基本的职责。”
乔梁认真打量了钟利阳几眼,钟利阳此刻说的话,他相信对方并不是故意在他面前作秀,诚如钟利阳所说,这个案子之前没人敢深查,说明查下去是有风险的,钟利阳如果敢动这个案子,最起码也能当得起一句勇气可嘉。
手指轻敲着桌子,乔梁不时又看看钟利阳,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钟利阳注意到乔梁的神色,抓住机会主动道,“乔書记,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钟利阳这话促使乔梁下了决心,“钟所長,如果让你去查曹钦明父女的案子,你敢查吗?”
钟利阳站了起来,“只要乔書记您让我查,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查下去。”
钟利阳的表态让乔梁很是满意,虽然在不完全了解钟利阳的情况下就将这样的任务安排给他去做有些冒失,但乔梁现在在县局那边委实是没人可用,退一步讲,他如果要求县局对曹钦明女儿死亡一事重启调查,县局的人他同样也没办法真正信任,倒不如选择相信钟利阳,至少他认为胡广友临调走前不可能故意推荐两个不靠谱的人来坑他,对方从副县長兼县局局長的位置上被踢到闲职上去,这恰恰也说明胡广友跟某些人应该没有同流合污才会被针对。
只是按时间推算的话,曹钦明女儿死亡时,胡广友正担任县局局長一职,如果这事有疑点,胡广友为什么不查?而且钟利阳正是胡广友跟他推荐的,那说明钟利阳应该是比较受胡广友赏识和信任的,钟利阳知道曹钦明死亡一事有蹊跷,为何不跟胡广友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