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闻言点了点头,又安抚了唐晓菲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这会骆飞站在自家客厅外的阳台给唐晓菲打电话,特意避开了妻子赵晓兰,免得回头妻子又絮絮叨叨啰嗦不停,别看骆飞刚才口吻轻松地跟唐晓菲说他会摆平此事,但骆飞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轻松,原因就在于沈飞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好搞定的,而且对方并不是他提起来的干部,不一定会听他的招呼。
看来必须得多提拔一些自己的人。骆飞默默想着心事,突然觉得他在市里能使唤的可趁手的人太少了。
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骆飞心情有些烦躁,这会忍不住又骂起了苗培龙,心说苗培龙就是个饭桶,他下午给苗培龙打招呼时,但凡苗培龙多长点心,提醒他黎江坤可能会有问题,他就会收回自己的话,现在就不会搞得如此被动。
明明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骆飞这会却把责任全甩到了苗培龙头上。
此刻的苗培龙正在应酬,突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苗培龙心里不由琢磨谁在惦记他,却不知道自己给骆飞的印象越来越差,亏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抱上了骆飞的大腿,现在骆飞对他的评价就是‘饭桶’两个字。
骆飞在阳台抽了几根烟,直至赵晓兰在屋里喊他,骆飞才返回屋里。
次日一早,骆飞来到办公室就让秘书薛源通知沈飞过来一趟。
沈飞很快来了,一进门就道:“骆书记,您找我?”
“沈检来了,坐。”骆飞满脸笑容起身,热情邀请沈飞坐下。
骆飞的热情让沈飞有些不适应,不动声色看了骆飞一眼,沈飞在沙发上坐下,他这会还不知道黎江坤之所以能够提拔是通过骆飞给苗培龙打招呼实现的,所以沈飞此刻有点摸不透骆飞找他过来的目的。
“沈检,听说你们昨天抓了一个叫黎江坤的人?”骆飞在沈飞对面坐下后,装作随意地问道。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个黎江坤是松北縣检的二把手,涉嫌违纪违法,可以说是典型的知法犯法,是我们系统内的一个败类。”沈飞肃然道。
“是吗?”骆飞脸色一僵,没想到沈飞把话说的这么重,这会骆飞只能继续道,“沈检,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你们抓了这个黎江坤,松北縣的主要领导可是跟我抗议了,说这个黎江坤是他们准备推荐提拔的干部,能力出众,品质高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干部,结果人家刚要推荐提拔,你们市检就把人抓了,沈检,你们这样搞,松北縣的主要领导可是意见很大啊,说你们不讲大局,办案也不跟他们提前通气,搞得他们很被动,这不,状都告到我这来了。”
“骆书记,您也知道,我们系统有我们系统的办案规矩,再者,我也不觉得我们抓了黎江坤会让松北縣方面有什么被动。”沈飞不客气道。
听到沈飞的话,骆飞好悬没吐血,他就知道这个沈飞是一根筋,倔脾气,没那么好拿捏。
调整了下心情,骆飞有意无意道,“沈检,你们系统虽然相对dú • lì,但你们同样是扎根于地方,要服从地方的大局。就拿黎江坤这事来说,你们要抓人,好歹得跟松北縣方面提前通气一下,这既是讲大局,也是对人家縣里边起码的尊重,你说是不是?现在松北縣方面对你们的意见很大,依我看,这个黎江坤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咱们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该放一马就放一马嘛,尤其他还是你们系统的干部,你们系统要培养这样一个干部也很不容易。”
“骆书记,我觉得您说的不对,我们要培养的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干部,而不是像黎江坤这样的蛀虫败类。”沈飞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