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大门的时候,她没有走人行便道,而是直接从道闸横杆下面钻了进去。
值班人员大概睡着了,没有露面。
拾荒人直接奔着小区里面走去,遗憾的是摄像头的辐射面有限,没有拍摄到吴富贵家楼下的影像。
过了三十八分钟,匆匆忙忙走了出来,同样是从横杆下面钻了出去,拐向了沿河小道。
行踪路线跟上次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杜和平问小姑娘:“吴老板家楼下为什么不在监控范围?”
小姑娘说不光他家,凡是私人领地都避开了。
“为什么?”
“以前摄像头多一些,可有几个业主举报了我们,说是侵犯他们的隐私权,只好摘掉了一部分。”
从值班室出来,他们又去了那个沿河小广场,一番查找,毫无收获。
杜和平仍觉得那个“海龟”可疑,他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在火车站的时候大吵大闹、要杀要砍,跟吴富贵闹个没完,可转眼间就毕恭毕敬做起了孝子贤孙,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或者他是个审时度势之人,见硬碰硬行不通,便改为“曲线报仇”了。
的确,有些时候shā • rén不见得非要在肉体上刺刀见红,击垮灵魂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试想,昨天夜里,吴富贵回家后,谢东亮借故离开,乘车来到吴富贵家楼下,一个时辰足够。
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遥控指挥”,他完全可以暗中操纵第三者,完成对仇者的精神攻击。
杜和平当即决定去一趟晨光再生公司,可查看多监控资料后,这一推理似乎站不住脚了,谢东亮竟然一夜都没离开过厂房。
那个收荒者看上去跟上次的那个人有点相似,只是体格上有些差异,上次的那个人有点佝偻,腿有点跛;而这个人个头明显高了很多,腰板直挺,走路也利索。
“会不会是那个罗玉娜干的?”顾伟涛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说说理由。”
“罗玉娜为吴富贵付出了所有的感情,甚至牺牲了家庭,还心甘情愿为他怀上了孩子,在谢东亮跟吴富贵“交火”的时候,得知是吴富贵设局毁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就产生了复仇心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何小鱼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测,她说罗玉娜伤情还没完全恢复,没有那个体能。
顾伟涛说:“我在火车站亲眼看见的,她身体恢复得不错。我小的时候,经常见到小伙伴被打破了头,根本没啥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可她精神出了问题,目前还在医院里调养,就算她真的有那种想法,也出不来呀。”
“万一她是装疯呢?老话说最毒莫过女人心嘛,除非不出手,出手就是阴招。”
“你别借机侮辱女同胞好不好?”何小鱼狠狠瞪了他一眼,“神经病医院管理那么严,她能出得来吗?”
“她跟吴富贵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耳濡目染,学点金蝉脱壳的伎俩还不简单。再说了那些医院的管理也没想象的那么森严,对于一般病情的患者还是比较松散的,至少进出院子的自由还是有的。”
“倒也是,那个时间段正是人犯困的时候,值班医生又少,睡着了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杜和平插话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头,你别听他忽悠,会白白浪费时间的。”何小鱼坚持自己的看法。
杜和平说:“犯罪分子惯用逆正常思维法,越是常人感觉不可能的事,越有可能性。”
他吩咐何小鱼开车,去见一见罗玉娜。
到了精神病医院,杜和平跟值班医生说因为牵扯到案件,需要跟罗玉娜见一面。
医生让他们在接待室候着,他转身去了病房。
没多大一会儿,他就带着罗玉娜走了过来。
一进门,三个人的眼睛顿时直了——罗玉娜的手中竟然拽着两个氢气球,一个是孙悟空的头像,另一个是两张连在一起的娃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