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她不怕那是假的,那个女儿家不想嫁个好人家,虽说她是庶出但是单单顶着国公府的名头一般的人家也是不敢低看她。
凤南瑶转念,想想平时凤楠音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明明样样都比那个死丫头强,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所有的东西,再看看自己?只能像只狗一样巴巴祈求别人那一点点少的可怜的慷慨。每次还要像得到什么天大的赏赐一样对别人感恩戴德。
为什么,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嫡出,自己是庶出嘛!
凤南瑶看着跪在下面的人,一把将手中盛满茶水的杯子摔在银环面前,茶杯碎了一地,银环的手被压在地上在和滚烫的茶水接触的那一刻瞬间变红。
银环握紧双手,她可以受委屈,但凤南瑶这般作态摆明了就是在借她的手打小姐的脸,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凡是有人妄想伤害欺辱她家小姐那她定要那人百般偿还。
银环怒视前方,死死地盯着凤南瑶,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凤南瑶看着她的眼神刚平复的火气又被勾起,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和那个贱人一样,都是……”
“都是什么?”
凤南瑶看向门外,一群人乌泱泱的涌进她的厢房内,为首的不是凤楠音又是谁。
明明就是个十几岁的人,眼神里却充满了杀伐决绝,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她的心口上狠狠踩了一脚。
“庶小姐真是大架势,一声不响的说将我的人扣下就扣下,这威风真是比皇帝舅舅还要大啊。”
凤楠音也没瞧凤南瑶的脸色,径直从她的身边走过,取而代之坐在了主位的位置上。
“凤楠音你凭什么坐在我的位子上!”凤南瑶吼道。
“怎的,本宫身为正一品公主没让你给本宫行跪拜大礼已然是念在三叔的面子上,现如今坐你个主位还坐不得。”凤楠音轻瞟凤南瑶一眼又道:“再者言,就算本宫坐在次位,这主位就问你敢坐不敢坐。”
凤南瑶一愣,她当然不敢。
凤南瑶被怼得哑口无言,呆立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人从手腕上褪下一串手链。那是凤楠音当年去往秦阳临行时皇后所赠之物,是由数颗成色上好的南海夜明珠串成。放在桌子上。
“这是何意。”凤南瑶问。
“送你。”
“我扣了你的婢女,你不来找我麻烦还送我这么好的东西?”凤南瑶疑惑,“你是来羞辱我的?认为我不配有此等首饰?”
“自然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扣了我的人这笔帐咱们自然是要算的。”凤楠音唇角微扬,“但是现在本宫想和你做笔生意,谈谈另一件事。”
“你说。”凤南瑶狐疑地看着凤楠音。
凤楠音看她这么爽快,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你心悦三皇子。”
凤南瑶见自己地心意被人如此直白的点明,脸颊不免染上一抹红晕。
凤楠音继续道:“我帮你。”
“你会有这么好心。”
凤南瑶比任何人的清楚,若此事有凤楠音的帮助定会成功,纵使她小娘深得凤正武欢心,但她毕竟是庶出而且凤正武若不是得国公府照拂就他那个三品官怎么可能攀的上皇子的门第。
但若是事成,到时她就是堂堂正正的皇妃,届时她倒是要看看那些平日里明里暗里嘲笑她是庶出的富家子弟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只是,凤楠音怎会有这么好心,不出凤南瑶所料就听见对方又开口:“但是我要你帮我做事,而且……”
“什么?”
“而且只能是侧妃,因为正妃已经有人选了。”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凤南瑶满眼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墨瑜哥哥怎么可能会娶别人。”
凤楠音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个反应,若不是昨夜萧穆云告知,她也对此事毫不知情。在她得知这个事情的第一时间她就想到凤南瑶。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和凤南瑶两人都不是绝对的敌人,上一世也是这样。凤南瑶和浔墨瑜两人早就暗度陈仓,起因是一次富家宴会上凤南瑶因为一点疏忽被众多名门贵女所排挤,而好巧不巧浔墨瑜就在这时现身并为其解围。
凡是长脑子的人细细想想都能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有心为之罢了。
可偏偏凤南瑶就是那个没长脑子的,不仅心甘情愿为人马前卒,还将自己乃至整个凤家的身家性命都赔了上去。只可惜幡然醒悟之时已然为时尚晚。
凤楠音其实是感激她的,上一世若不是她冒死在关键时刻给她飞鸽传书,恐怕她就连父母手足的最后一面也不曾见到。
既然老天开眼让她重活一世,那她定是要助她早日脱身苦海。
凤楠音看着瘫倒在地上嘴中不停嘟囔的人,心底还是闪过一丝怜悯。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他说过会娶她的,怎么可能会食言呢。
凤南瑶面色苍白,泪水接连不断地划过脸颊,心口宛若百蚁啃食般。
凤楠音犹豫半刻还是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到凤南瑶的面前,“有情人自会长久,无情之人又何必为其惋惜。”
“你看过这个就都明白了,你我本无深仇大恨又何必相见两生厌,和平共处岂非良策?”
“想好了,明白了,就去做正确的事情,这不仅是我的家,又何尝不是你的家。”
言罢,凤楠音带着银环和一群人又浩浩汤汤的离开瑶芳阁,回到自己的院内。
刚进院中就看见坐在树下石桌旁的人,看似已经是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