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陆陆续续响起“吱呀吱呀”的开门声,该是人们起来做朝食了。
陈守兴往砚台添少许清水,拧起墨锭轻轻旋转起来。
赵苗苗盘坐在炕桌对面,绣着昨天没完成的团扇。
墨汁磨好,陈守兴拿起毛笔蘸了蘸,开始抄起书来,想着媳妇儿的面脂快用完了,该添一盒了。
吹了吹刚抄好一页纸上的墨汁,放到一旁用镇尺压着,余光扫过对面一针一线飞快地绣着帕子的媳妇,眼神不由变得柔和。
以前他是个目不识丁,只会耕田干苦力的粗汉子,现在能认字写信,全靠他媳妇。
绣久了有些累眼,赵苗苗停了停针线,抬头看向她那眉眼俊俏的夫君,看他落笔流畅字体工整地抄写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眼光就是好!
不像她那已故的曾祖母,她曾祖母原本是一位官家大小姐的大丫鬟,长得水灵好看,不但识字还有一手好绣艺。
若不是护主,从马车摔下来成了跛子,也不会嫁给她那大字不识一个,还见到字就头晕的曾祖父。
她那些兄弟叔伯爷爷们也都像极了曾祖父,见到字就晕,没一个有出息的。
倒是她赵家的姑娘们个个都识得几个字,虽然不是人人都有一手好女红,但都有一技之长。
清早的饭菜香味从窗外渐渐飘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