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傅行屿说话。
江玄脸色从未有过的复杂。
这真是傅家大房收养的那个病弱孤女?
傅行屿看着司云雾,眸色幽深莫测。
女生双手插兜,瘦的像纸片,领口松垮垮的,露出清晰漂亮的锁骨。
杀意尽收。
傅行屿深沉的瞳孔闪过一丝兴味,转瞬即逝。
“好的。”男人声音低沉磁性,转身跟在司云雾身后,走出去。
江玄:“……”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七哥这么好脾气?
……
回傅宅的车上。
司云雾靠在座椅里看手机。
她摘了口罩,黑外套帽子依然在头上扣着,
沉黑冷酷的眉眼笼在阴影里,周身难以接近的清冷疏离。
司云雾细白的手握拳压在嘴边,轻咳了两声,鼻音挺重的。
她身体一直十分虚弱,又掉进湖里,风寒有些严重。
江玄坐在她对面,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病弱药罐子,就是刚才在赌场打得人满地爬的疯批大佬。
傅行屿望着女生苍冷的侧脸。
十八岁的年龄,雪肌冰骨,容色绝俗。
傅行屿并不常回傅宅,这么多年只见过司云雾两次。
不可否认的是,小姑娘出落得极其漂亮。
漂亮的让人心惊。
男人视线太过强烈,让人难以忽略。
司云雾把手机反扣在身旁,目光缓缓转了过来,面容冷白。
一双沉黑杏眼,对上他的视线,却一言不发。
好似他看她,她就要看回来。
江玄和傅行屿多年交情,第一次见到一个人敢这么直视傅行屿。
两人神色一致的淡,不带任何情绪。
深不见底。
两秒后,傅行屿率先移开目光。
男人修长白净的长指摁下一个开关,暗格自动打开。
白玉小瓷瓶整齐摆放,像古代的药瓶。
瓶身没有标识,只有编号。
司云雾从味道辨别,都是非常昂贵的特制药。
傅行屿拿出一个白玉小瓷罐,接着又拿了消毒湿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
擦了三遍。
他打开小瓷罐,里面是膏状。
司云雾闻到了似有似无的郁兰冷香。
傅行屿手指抹了一些,指尖干净漂亮,另一只手指指自己鼻梁的位置,对司云雾说:“有伤口。”
司云雾没动,乌黑双眼就那么平平静静的看着他。
像是寂静无澜的深海海面,幽暗沉冷,藏着极致的危险。
傅行屿伸手过去。
药膏接触伤口,似有一丝冰凉的电流穿过皮肤。
司云雾身体似乎僵了一下,情绪转瞬即逝。
傅行屿清晰的捕捉到,问她:“疼么?”
“不疼。”司云雾鼻音沙哑,又补了一个字:“痒。”
男人指尖顿了下,随即动作更轻,又慢,帮她抹药。
江玄眼神瞬间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