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雾看了眼孔木华的印堂，已经浮现不太明显的乱纹。
大灾大祸的征兆。
司云雾收回目光，表情淡淡，双手插进兜里，跟在孔木华身后，回到七班。
满教室的朗读背诵声。
司云雾微皱了下眉，手指捏着兜里的耳机，最终没有拿出来。
不徐不疾的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孔木华在教室转了一圈，停在司云雾面前。
早读声音大，她弯腰靠近司云雾，声音温和：“你刚来班里，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到办公室找我。”
孔木华说着，又嘱咐了一句：“不要觉得麻烦，帮你们解决困难，也是老师的工作。”
司云雾看她一眼，没说话，两秒后，礼貌的点了下头。
孔木华笑笑，直起身。
司云雾忽然拿出一个透明的小四方形纳袋，递给她，声音低淡：“孔老师，这个送给您。”
孔木华低眸。
纳袋上有很小的朱红色复杂印记，像是符咒什么的，里面塞着一张宣纸。
宣纸上应该写着什么，能看到墨水的阴影。
“这是什么？”孔木华问。
“护身符。”司云雾捏着纳袋的指尖白皙干净，手腕上红色佛珠光泽明亮。
孔木华见不是什么贵重礼物，收下了。
她笑着说：“那老师就谢谢你啦。”
“老师不用客气。”司云雾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贯的冷淡平静。
她抄写的佛经加符咒，其他人佩戴可以避祸挡灾。
对生死劫的人……
麻烦。
应该收钱的。
司云雾看着孔木华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收回目光。
她手支着脑袋，捂在耳朵上。
然后从包里拿出琵琶曲谱，精准的翻到一页。
有几个音符被笔圈起来，打了问号。
需要琵琶，弹一遍，才能确定该如何改谱。
“既然选择的是理科班，不是艺术班，就别在我的早读上看其他的东西。”一道冰冷女声突然在上方响起。
司云雾微抬头，就看到英语老师不悦的脸色。
这时候，周羽和小弟抱着书从后门进来。
“让让。”周羽直接挤开英语老师，站在司云雾桌子旁边。
英语老师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周羽把新书放在桌子上，侧过身，双手插进校服裤兜：“老师，你看不见吗，她没课本，才看别的，您这么关心她看什么，怎么不给她找本书？”
“还是，”他冷笑一声，往英语老师面前逼近一步：“你故意给她找事？”
周羽個子高，气势强的惊人，又出了名的浑。
英语老师眼里本能的浮动惊慌。
班里读单词的声音消弥一半。
“你！”英语老师瞪着他，隐忍着怒意：“有跟我狡辩这时间，不如多多看看自己英语考了几分！”
扔下话，直接大步离开了教室。
周羽翻了个白眼，转过来：“书教的就那样，事多的不行。”
司云雾看着他和小弟，侧脸清淡疏离，礼貌道：“谢谢伱们帮我搬书。”
周羽听到司云雾和他说话，神色突然激动：“太客气了雾姐，以后有什么事随便吩咐，一定办妥！”
小弟也疯狂点头：“是啊，司同学，不用和我们客气。”
小弟刚说完，后脑勺被人拍了下，脑袋往前一栽，嗷的叫出一声。
听到周羽冷冷训斥道：“没礼貌！叫雾姐！”
小弟：“雾姐雾姐雾姐。”
司云雾收回目光。
拿了根笔，安静淡漠的在每一本课本上写自己的名字。
周羽看了眼桌上的牛奶。
他早上来教室给她放在哪儿，现在就在哪儿。
动也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