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脚一迈,踢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带路的人便打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对烛七道:“童前辈,这是您的房间。”
谁知烛七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跟在莫西身后走了进去,带路的修士:“???”二位前辈关系这么好?睡觉都要睡同一个房间?
这是前辈的选择,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人便没放在心上,给二位前辈关上房门,就离开了。
房间里烛七晃晃脑袋,屋子里一片漆黑,他低声道:“莫西。”
没有人应他,他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声音,他干脆自给自足走到了床边,低头一看,刚才还正常得不得了的莫西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他把人往里面推了推,和衣躺在莫西身边,满足的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然而不过安静了片刻,泛金的眸子又睁开了,烛七看着床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不对。”
然后他翻了个身,正对着莫西的方向,双眼在黑暗中临摹着莫西的侧脸轮廓,突然双臂一伸,直接把人搂进了怀里,在莫西的头顶蹭了蹭,他道:“对了。”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然而不过几息,又有了动静,这次是莫西,他一掌挥开搂着自己的烛七,闭着眼睛道:“傻子走开。”
被挥开的烛七重新抱了上去:“不走。”
再次挥开:“滚!”
重新抱上:“不走!”
接下来的两个人就像是变成了地里打架的小孩,一个推一个抱,如此又是三次之后,莫西彻底爆发了,闭着眼睛直挺挺的坐起来,双手那么一掀,只听咚的一声,烛七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后脑勺着地,声音响亮,若是有个人在这里必定觉得自己后脑勺隐隐发痛,然而烛七毫无所觉,双手撑地一跃而起,在他身后的地上赫然一个脑袋大小的坑。
他手脚麻利的爬上床,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醉鬼,然后孜孜不倦的朝着莫西进发,然而莫西早有防备,双手一格,把烛七的双臂稳稳挡住,再往他胸膛来一拳,烛七又被打下地,爬起又倒爬起又倒,漆黑的室内,砰砰作响的声音不断。
路过的两个修士诧异的看着屋子里,一个修士问:“这个房间里住的是谁?”
另一个修士正是给莫西二人带路的修士,看着房间满眼惊叹道:“是二位前辈。”
这时候屋子里又是咚的一声,然后就是床嘎吱嘎吱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二人又看向屋子里的方向,话说回来,二位前辈不仅酒量超群,就连这件事情上都不、同、凡、响!
第二日,锣鼓声响起的时候,灭虫队的一角的屋子里突然响起轰隆巨响,周遭的人都被惊了出来,你看看我看看你,询问彼此发生什么了?这时候又是哗啦一声,所有人扭头看向了某间屋子,有人问:“昨夜是谁睡在里面的?”
有人小声道:“是二位前辈。”
所有人:“……”
被巨响惊醒的还有莫西和烛七,巨响响起的霎那,二人唰的坐了起来,然后就发现了他们并排坐在废墟中间,莫西看看身下的床再看看床边密密麻麻的坑和坐起来的烛七,他:“???”谁能告诉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日,整个灭虫队的人都知道了两个前辈昨夜干塌了床,甚至连地都犁了个遍,负责带路的小赵现身说法:“我早就知道了,二位前辈非同一般。”
等到莫西和烛七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发现整个灭虫队看着他们的视线都带上了一种黏糊糊、暗戳戳,没什么恶意,却又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莫西拧眉:“他们的眼神怎么那么恶心?”
偷听到一切的烛七抬头望天:“可能他们内心龌龊吧。”
莫西非常干脆的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对烛七道:“我去办点事情,你在这里等我。”
烛七点头:“好。”
说罢,莫西便出了灭虫队,朝着城西走去,听说当日所有受伤的人都救了回来,即便是被啃噬过的伤口都已经痊愈了,他微微攥着拳头,对识海中沉睡的小傻子道:“你可别白瞎了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这张脸,我们可是说好的,我帮你找爹娘,你就跟我分开,待会儿那两人如果是你爹娘,你可不能耍赖,否则……我就对你爹娘不客气了。”
如此之后,他咽了咽唾沫,走了大约两刻钟,城西到了,远远便看见那日被黑压压虫子覆盖的街道重新起了数栋房屋,此刻还有一部分房屋未能修好,一些人还在房顶上修修补补。
人生中第一次,莫西越靠近一个地方越是心若擂鼓,他掐了把自己的虎口,告诉自己这是小傻子的爹娘,跟他丝毫关系都没有,怕什么怕?就算小傻子要食言,大不了鱼死网破,没有人能占据他的身体。
想到这里,他大步朝着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