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运河旁的一处民宅里,五个少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小伍子搬个凳子靠门坐着,眼睛时不时的透过门的缝隙往门外瞅着。宁寅虎也检查了一下后窗是个什么情况,发现后面是一条运河以后,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只要还有河,事了临头了还能跳河跑路,不至于被人堵死。
“刚刚路上有人跟着没?”宁寅虎向众人问道。
“没吧,都急眼啦,各顾各了,他们也没来得及追我们了。”小伍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刚刚我们要是回洮镇来得及不?”姜英抬头问道。
“来不及的,武昌城到洮镇除了那条官道以外,就只剩下些山野小路了,五个人两匹马怎么跑得掉?怕只怕我们连城门都出不去了。”坐在一旁的贾鑫刚喘匀了气回答道。
“死没死,那个家伙死没死?”宁寅虎压着呼吸,僵硬的问着。
“不晓得,我没有收着力气打,但我看他还能喘气,我收不住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一下子就有那么大的恨!”宋耽坐着角落里,猛地抬起头,两眼充满了复杂之色。
“老四是我,是我姜英先动手的,我挑的事儿,你就是帮我打了一场架,而且干了就干了,我也忍不住,安安稳稳吃个饭,凭啥赶老子走,就他高贵些,我们这些乡巴佬就坐不得大厅正位吗?”姜英罕见的郑重其事如此称呼宋耽,眼眶已经红了。
宁寅虎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小伍子突然横插一句“对啊!天大地大,何处咱们兄弟去不得,以前我也是一个乡野泥腿子,就今天跟着哥哥们才觉得自己算是个人物!也能吃着那些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看见从来没看着的美景!而且我觉得只要咱们出了武昌城,就算那个狗崽子是知府的亲儿子也奈何我们不得!”
“你是说咱们去雁荡山吧?”宁寅虎目光炯炯的盯着小伍子问道。
小伍子迎着宁寅虎的目光,略有羞涩的挠了挠头,答道“我去过雁荡山一次,那边的阵仗很大,人数绝不下千余人,而且我觉得他们所图甚大,因为他们是拿训练行伍的标准训练寨众!只要能够离开武昌城,在那里凭胡文烈的关系,我们能够活下去!”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低头沉默不语,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