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弄着白青色茶盖,奕玺眼波微微流转,半晌才说道,“验血能正他血脉无缘,可若是在水中加点其他无色无味的东西呢?”
说罢,奕玺半躺着握住盖帽,茶盖边缘划过杯中清水,荡出一道道波澜。
精通些药理的谢知清恍然大悟。
王爷是想暗中插手推了玉云非城主所生的“事实”;玉云是被一碗清水逼成此番下场,那便再用一碗水叙述他的“冤情”。
王爷是想,谢知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王爷是想借此机会讨个人情,日后好易了这裴国之主。
“本王派你办的事,如何?”瞧几人的模样,奕玺知道疑惑已破。
“王爷猜得不错。”提起八王爷之死,谢知清在怀中小心拿出一沓书信,将每封信拆开摆在奕玺眼前。
抬眼看去,书信上的红字显得格外刺眼。
“八王爷虽人不在京中,但心系受难百姓;洪灾自负捐助家当为的便是给流民一个安身之所。”谢知清指着字迹有些模糊不清的书信说道。
八王爷这一举,是出于心善,或是处于裴国王爷身份,事办得不错。
但可惜。
不应该由他名义善举,他这一行为无疑是在打小皇帝裴泯的脸。
奕玺按照书信时间,清淡地扫视着每一封信。
两年前的书信,八王爷抱怨着天灾横行,与人合伙救济流民的想法,可越看到后面,越是心惊,他那用红字写出的字,无一不与招兵买马有关。
八王爷是相反!
“裴泯容不下他的原因原来是这个。”
“当然,”七七说,“若你是皇帝,谁要反,你不杀?”
“杀,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别说是反她,平时若是有人敢觊觎她的宝物,她定屠了那个全族。
“不过,留了八王妃和裴吉,这可不像裴泯的性子。”奕玺说。
皇室血脉敢起兵造反,诛不了九族,杀他全家小皇帝是能做到的。
话音刚落,神志中传出乐器弹奏的声音,伴着节奏,七七神秘说,“皇帝自认曾经有个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