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筠,你觉得我很清闲吗?”贺清笳冷声道。
李纯简背部的伤口,直至入秋了,才结痂脱落。
这个时候,临近秋闱,各地考生涌入长安,人满为患。
“东家,小生姓袁,单名善,来自金陵。因为找不到价格便宜的客栈住宿,便过来叨扰。”袁善作揖道,眉目清秀。
“袁郎君,小店很打挤。”绿筠轻笑道。
“两位娘子,小生从金陵走水路,途中遇到水寇,除了贴身的银钱,全部被打劫。别说长安的客栈,就是像你们这样的普通店铺,一个晚上都要收五个铜板,小生实在住不起。”袁善露出愁苦表情。
“三个铜板一个晚上,如何?”李纯简笑得纯良无害。
“康王殿下,怨歌行什么时候轮到您做主了。”绿筠冷笑道。
“清笳,长安的喜丧事,集中在春季和冬季,夏天也是旺季,可以清凉,秋季正是怨歌行的淡季,我们赚点小钱,给予便利,两全其美。”李纯简笑道,桃花眼儿水雾朦胧,风骚而不自知。
“袁郎君,两个铜板一个晚上。”贺清笳淡淡地道,捧着垂丝茉莉,转身去了院子。
“娘子,我看他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像出身贫苦,又是金陵人士,我们不得不防备。”绿筠追赶上去,压低嗓音。
“阿筠现在都会观察人了。”贺清笳打趣道。
“娘子,我在说正事!”绿筠急得跺脚。
“金陵学子,重文轻武,一旦走上科举之路,握的是毛笔,远离了农桑,养得细皮嫩肉。”贺清笳语气淡然。
因此,她当初在金陵开办科举,坚持要加入农桑学科。
一个养尊处优的学子,日后有机会主宰别人的生活,却不懂得民间疾苦,实在可笑。
于是,袁善住下来以后,怨歌行照常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