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不行,力气会被活活耗尽,而且一直集中精神十分消耗精神,体力也会加倍流失。得想出一个破局的法子!陶乾四周一看,发现周围的房子四周都堆满了稻草,不由得计上心头。
向上空甩出一张火球符,与攻击营寨时一样的操作,一声“散!”,火球分散为一颗颗小的火珠,四散开来,如雨一般倾泻到那些稻草上面。
顿时,熊熊烈火燃烧起来,陶乾相信,这下那攻击的人便无处藏身了吧。想到这里,陶乾不禁淡淡地笑了一下。
可火焰燃烧许久,也不见任何身影现出来,更不见有任何人的声音,只有烈火烧着木头的噼里啪啦声。
突然,天上雷光乍现,电舞银蛇,乌云密布。下一刻,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不断与地上的烈火抗衡。
但最终,大雨占了上风,渐渐地浇灭了烈火,然后,雨便停了下来,露出了被大火侵略过的房屋残骸,一股焦味再空中弥漫。
下一幕,让陶乾心碎的场景出现了。
只见一个个房屋内,街道上,面前,远处,一个个村民躺在地上,死状惨烈,一个个被烧的焦黑,衣衫也被火掠走大部分,又被雨打湿,混合着血,紧紧贴在皮肤上,地上也流淌着血水。
陶乾嘴角抽搐了几下,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幕。突兀的,泪水夺眶而出,陶乾吞了口口水,想要大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呃,咳呃,呵啊……”唯一能发出来的声音,只有无意义的音节,好似嘴里,喉咙里,被什么堵住了。
陶乾忽然跪了下来,双手撑着泥泞的土地,低着头,眼睛里尽是茫然与懊悔,泪水一滴滴的摔落在地,混在雨水里,消失了个干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我,是我,亲手杀了这些村民,是我?是我,是我!
不,不,这不可能,不会的,我怎么会!
陶乾彻底失语,开始抽泣着,然后慢慢转为痛哭,慢慢地开始放出声来,一点点哭出了声。
“啊!呃啊!啊哈哈啊,呜呜呜!”
那些村民,是无辜的,是无辜的啊,可自己却亲手杀了他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啊……
混着湿漉的泥土的双手,痛苦地盖住了自己的脸,痛苦的“呜呜”声闷闷的,透着难以言说的悲痛感。
陶乾向前爬起,走了几步,又倒在地,手里却碰到一张符纸,拿起来,用泪眼朦胧的双眼一看,陶乾立马嘲讽地笑了笑。
“呵呵,呵呵哈哈,幻阵,哈哈哈,幻阵!”
是幻阵,能够迷惑进入阵内的人的五官,在人脑中凝聚出极其真实的幻象,就好像亲眼看见一般,甚至会有触感。若是毁了中负责提供能量的符箓,则阵破。
陶乾被幻阵迷惑了,不知不觉踏入了陷阱,或许从在村庄外面观察就已经中招了。
而这些村民,可能看见自己,还热情地迎了上来,却被自己亲手杀死,然后用火球,毁了他们的房屋,毁了他们的生命,毁了他们的家庭,毁了他们的一切。
这一切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幻阵,枉自己自以为足够小心1,足够聪明,没想到却连这都没发现,陶乾笑得愈发大声,他是在嘲笑自己。
修行至今,造出如此杀孽,枉为人!
陶乾看着西边那屋子,是田陈氏和她的女儿,每次来村里采购,小女孩总会缠着自己送糖吃,田陈氏也总给自己碗水喝;东边那屋子,是铁匠田铁,他还送过自己亲手打造的放置符纸的匣子;北边那家,再北边那家,东北那家人……
越来越多的回忆吞没了陶乾,他在痛苦的哭泣中晕厥了过去,倒在了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