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绵延,星河在天,月有圆缺,心难自偏。
在无数个烈阳照耀的白天,在每一个冷月光顾的深夜,陶乾一步一步,低着头,像一头只晓得埋头耕地的黄牛,一点一点朝南方走去。
途中有虎豹拦路,有鹰雕截道,有饥渴无力的日子,有饱餐狂饮的时光,有被飞虫侵扰的夜,有被翼鸟嘲讽的日。
陶乾仍旧是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靠近着上林,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足迹,很快又被自然的伟力抹去。
历经七七四十九天,陶乾一脚迈进了之中。此时的他一身风尘仆仆,脸有些黑,头发杂乱,衣袍有许多破洞,裸露在外的皮肤可以清晰看见不少已经结了疤的伤口。
陶乾往前望去,只见鳍泽中水潭与沼泽密布,沼泽或深或浅,水面不时冒出水泡,然后“嘭”的破裂开,又有沼泽,其中时不时浮上鳄鱼的双眼,似乎在观察着自己这个来客。
水潭则基本都是浅浅的一片,上有荷叶莲花,其中不少蛙类,或鸣叫,或弹出舌头粘上一只飞蝇,再收回嘴中细细品尝。水潭旁分布着一些花草,蜻蜓三两作伴地飞在其中。
只是沼泽与水潭分布的极其随意,往往这里一处,那里一片,再往远处,又是孤孤零零的几处了,这就导致,水潭与沼泽之间挤压出的道路,或宽广平坦,或逼仄难行,更兼具还有许多猛兽在一旁虎视眈眈,可谓凶险无比。
除了这些,整片鳍泽还漂浮着淡淡的带着温度的热气。这也难怪,鳍泽之中除了沼泽水潭,还有不少温泉地,是修行养身的好去处。
陶乾一路披星戴月,全身上下早已邋遢不堪,看看自己的落魄模样,陶乾苦笑一声,准备找一处温泉地好好休息一番。陶乾仔细探看,发现往前不远正有一处大型温泉池,一群猴子正在其中嬉闹。
再一看周围,陶乾脑中思考着,构建出一条去路。然后便发现,要去温泉处,无外乎三条路可以走
第一条路,走的是左边,经过一片沼泽地与几处水潭,路途多以狭窄的泥路为主,稍有不慎就会滑倒掉入两旁的沼泽里去,整条道路泥泞不堪,看上去十分难走,但胜在这条路最近,只要平衡够好,速度够快,一转眼想必就能过去。
第二条路,走中间,路途倒是宽敞好走,道路也十分平整,只有两边有些湿润,中间一大片很是干燥,看起来好走许多,但是两边尽是沼泽泥潭,道路中间还有几条鳄鱼趴在那儿晒着太阳,体型巨大,牙尖齿利,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第三条路,则是在上面两条路中间,没有道路,一路都是水潭为多,夹杂着几片沼泽泥地,不过水潭面积不小,深度也不浅,水面上有着一根根浮木,彼此间隔着一段距离构成一条木桥一般的通路,只是对身法要求很高。
这三条路倒是各有各的优缺点,就看来人如何选择了。陶乾略微思考一番,心中想着,要安稳度过这片区域,就要扬长避短,用自己的长处去对应每一条路,哪条路合适就走哪条路。
陶乾对自己的身法有着足够的信心,决定就走第三条路,另外两条路,第一条道路狭窄,虽然只要身法够好,就能过去,而且也最短,但相比第三条路上的浮木,陶乾还是选择了更为稳当的后者。
而第二条路,虽然平整好走,但一旦走上这条路,面对众多猛兽,除非自己可以一击必杀,否则只要稍微慢了些,就会被一旁隐匿在沼泽和水潭中的各类凶兽包围,到时候就危险了,所以还是第三条路最为稳妥。
说干就干,陶乾来到第三条路,观察着每一根浮木之间的距离,心中计算着等会儿分别要用多大的力气去蹬踏浮木,如何能尽力不惊动水下的鳄鱼等等。
那些浮木之间的间隔倒是各有远近,其中就属第三根与第四根,最后两根之间相隔的最远,其他的浮木彼此间隔的不远不近,难度相对简单。
陶乾热了热身,然后猛一蹬地,整个人像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然后陶乾一个脚尖点地,落在浮木上,浮木被踩的往下一陷,然后陶乾借助反作用力,脚下减轻了一些力道,再像前面那根浮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