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衡宇望着台上正在演出的天女,淡淡说了一句:“说笑了,谈不上计较,只是轻何小姐出去。”
他长长的睫毛,好似小扇子一般,神情在明暗交替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晦暗不明。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话,却让何梦莹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周身不由发冷。
台上,舒安歌时时关注着祈衡宇包厢中的动静,何大帅带着何梦莹进去时,她是看到了的。
但在场上演出需要专心,所以她只将此事记在心上,没有一直去看。
何大帅跟祈衡宇不算熟悉,但他势力比不过他,背景也不如他,手里握的钱、粮和人都不如他,巴结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开罪他。
原本他带着女儿来,是觉得女儿长的漂亮,又读过书,现在社会风气对文明女学生十分欣赏。
祈衡宇尚未娶妻,两家若是能结为儿女亲家,他不但能在祈衡宇面前摆摆老丈人威风,还能借祈家的势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
只可惜,祈衡宇没这个意思。
结亲不成不算事儿,因此生出仇怨来就不好了,何大帅将半截雪茄扔到了烟灰缸中,板起脸道:“梦莹,别在这里闹小孩子脾气,让司机先送你回家吧。”
何梦莹在外面仗着家世,总是一副大小姐脾气,但在父亲面前可不敢胡乱发威,温顺的就像小绵羊。
“是父亲,再见祈督办。”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钱包,低着头,缓缓朝包厢门走去,临出去前不忘满怀情思的回眸看祈衡宇一眼。
可惜,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戏台上,没分给她半点儿关注。
“叹只叹佛门病医无法,说什么弹指恒河沙数劫。一半是中宵火尽和灯灭;说什么多生性海光明彻,一半是半渡风生无船接。”
舒安歌唱到这一段儿,神情圣洁庄重真如天女下凡一般,台下观众全都静了下来,出神的望着台上仙女,眼眸中全是惊艳之色。
唱完最难这一段儿,舒安歌再看向包厢时,何梦莹人已经不在了,她唇角微微勾起,朝台下抛洒着篮中鲜花,众人争先哄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