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瞧着他陌生感十足的侧脸,心中浮现的却是钟承皓原本的样子。
“钟兄怎么突然来京城了?”
“瑾竹,你们用的皮影,都是你自己做的么?”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舒安歌莞尔一笑:“钟兄请先说,这么久没见,我们之间默契依旧。”
舒安歌让钟承皓先说,他当然不会真的自顾自的只说他感兴趣的话题。
“我这次来京城是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至于具体内容,请恕为兄暂时不能讲。”
钟承皓说完这话,舒安歌微微点头:“钟兄请坐,看您的样子,到京城应该没多久吧。”
“昨日刚到的京都,随后我让孙掌柜请玉荷班过来。上次匆匆一别,没来得及好好向你道谢,至今想起来仍觉惭愧。”
钟承皓将座椅拉开,做了个请到手势,待舒安歌坐下后,他才跟着坐下。
“钟兄实在太客气了,这有什么好惭愧的。您有要事在身,来去匆匆,我能理解。”
两人面对面坐着,钟承皓神情淡定肃然,舒安歌笑容明朗动人。
不知为何,跟舒安歌说话时,钟承皓总觉得她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了钟承皓手中头茬上,舒安歌朝他伸出手,他默契的将头茬还给了她。
头茬上画着一个妆容精致的美人儿,鹅蛋脸上点着两团胭脂,眉眼楚楚动人。
舒安歌在制作头茬时,各色原料都是选最好的用,做出来的头茬颜色鲜艳楚楚动人。
“刚才钟兄问头茬的事儿,我一时忘了说。玉荷班的头茬大部分是我做的,大家平时也会帮忙做一些。我想做一出新戏的人物,这个正是女主。”
钟承皓其实不擅长和女子交流,为避免尴尬,他顺着舒安歌的话说了下去:“新戏是讲什么的?我今日看了一会儿你们的戏,你演的很好。”
他带着属下出门办事回来,玉荷班的戏还没散场,钟承皓在台下看了好一会儿,隔着影窗惦记着舒安歌那张含笑带嗔的脸庞。
分别时,钟承皓对舒安歌怀有浓浓的感激之情。
回到卫州之后,他的感激渐渐变了味儿。钟承皓也说不上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他梦里时常出现舒安歌的倩影,有时她在为他针灸,有时她轻轻按着他的肩膀为他按摩。
龙潭镇两人相处的情景,不断在钟承皓梦中回放,多了几分旖旎色彩。
很多次,梦中的她,按的他心猿意马面红耳赤,让钟承皓小腹处升腾出挣扎的冲动,
他是一个非常克制的人,这样的情形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要不是除此之外,钟承皓并无任何异常,他简直要怀疑自己中邪了。
卫州那边他刚用铁血手腕整顿好,京都又不太平了。
要是从安全角度考虑,钟承皓本不该来京都的,但一想到舒安歌在这里,他就忍不住过来了。
“新戏名叫《深宫梦》,讲的是前朝一个宫女,在梦中与一书生结缘的故事。说到底,还是情情爱爱的俗气故事。我们老百姓最喜欢的就是战争戏和情爱戏,我们演皮影戏的也不免落了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