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过门后,肚里迟迟没有消息,她时常到云山寺拜菩萨求子。
如此几个月后,怀上了他们的女儿。
现在想来,那几个月哪是诚心求子,分明是为了和奸夫厮混。
周继宗在汤氏回来之前,与周令蓉滴血认亲,两人血液毫不相融,让他心如死灰。
“您想想蓉儿,蓉儿不能没有娘亲啊,老爷,妾身真的错了。”
汤氏磕头如捣蒜。
她不提周令蓉还好,这一提更激起了周继宗的怒火。
“滚,你还有脸提你和慧空生的杂种!呵,你们两人做的孽,如今还是报到了自己头上。”
汤氏原想和慧空一起害自己长女,最后害了周令蓉。
想到这里,周继宗心中竟有些快慰。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庆幸令仪及时发现了慧空的阴谋,对他们一直心存防范。
汤氏瘫倒在地上,她张张嘴,想要辩解女儿是她和周继宗的亲骨肉。
在他喷火的眼神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再抵赖下去,他真的会杀掉她的!
汤氏缩着脖子,想着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都要化为云烟,又哭又笑到:“老爷,妾身是太在乎您了,怕失去您的宠爱才做出这样的事。”
“在乎?若你尚存一分羞耻之下,就不会做出这样令人作呕的丑事。”
周继宗甩袖离去,余光都不给汤氏一个。
在他眼中,汤氏连臭虫都不如,臭虫至少还知人理伦常。
云山寺被朝廷查办,牵涉到yin僧慧空案中的人,尽数被收去僧牒,丢到了大狱中。
经查明后,与本案无关的僧人,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去了。
这些年,慧空在外打出大师的名头,实则六根不净作恶多端,朝廷从重处罚,并将他们游街示众以作惩戒。
慧空案出,不仅在灵州城内引起轰动,在整个大梁都引起了恶劣影响。
因他的缘故,各家夫人小姐一时间鲜少前往寺庙。
后续虽恢复了到寺中烧香祈愿,各家女眷十分爱惜羽毛,尽量不在寺中独处。
周继宗将汤氏和疯疯癫癫的周令蓉送到了乡下庄子中,命力气大的庄稼婆娘们看守着,不准她踏出庄子半步。
同时,他又报出周令蓉暴毙的消息,把刘芸送到了监狱中与韦家人作伴。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越自己的残忍。
处理了汤氏母女后,周继宗没再张罗着续弦。他这个年纪,也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情。
经了这事后,周继宗更重视几个女儿,对长女关爱有加。
周府出了那么大乱子,没人在意那条狗。
舒安歌想到狗身体中还藏着周令蓉的一魄,派人去找时,狗已经被家里胆大的小厮,悄悄炖成狗肉锅了。
人的命天注定,周令蓉与汤氏一起算计了那么久,大约永远也算不出自己的结局。
慧空被抓入牢中,秋后问斩。
丢失一魄的周令蓉,注定要疯癫一辈子了。
至于自作聪明的刘芸,将跟韦青鸿一起被流放。
九死一生的流放路上,不知她能熬多远。
多活一天,就多痛苦一天,直到受尽煎熬而死。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若是原主在天有灵,看到他们落得如此下场,也应放心了。
春花烂漫时,陆之远请了媒人到李家提亲。
李仕欣惊讶之余,心中隐约又觉甜蜜。
经了未婚夫与妹妹勾搭成奸的打击,她对男人很失望。
陆之远在灵州城办案时,两人阴差阳错打过交道,他还救过她一次。
女子对救命恩人总是有些不同的,李仕欣想着,要嫁别人她心里极不乐意。
如果嫁的那个人是陆之远,她一点儿也不排斥。
“恭喜仕欣,红鸾星动,觅得如意郎君。”
舒安歌一手拈着糕点,一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打趣李仕欣。
她羞了脸,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你又打趣人家,八字还没一撇呢。”
“哦——”
舒安歌长长的哦了一句,看李仕欣的目光,多了几分调侃:“怪不得仕欣坐卧不安,原是等八字写下一撇。”
“你,你有拿人家说笑,我要不依了。”
李仕欣攥着手帕,将身子别了过去。待字闺中的女儿嫁,谈起婚事总是有些羞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