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郡太守府内。
一个中年模样、两鬓斑白、手持拂尘、自有仙风的道人与太守吴耀相对而坐。
太守吴耀虽居官服,但体魄强健,年不过四十,身上有金戈铁马之气。
不愧是统领拓东郡军、政要务的一把shou。
他面对道人举茶而敬。
“云右道长,幸亏你出手,这次拓东郡的邪异事件才得以平息啊,否则闹到了除恶、镇邪两司那里,只怕他们又要不给我好脸色看了。”
“如果天下修道者、练气士都如道长一般,就好了。”
云右笑了笑。
“除恶、镇邪两司事务繁忙,维持大玄安定,自然不喜被这些小事所扰。”
“哪里能跟我这山泽野修能比拟的。”
吴耀也笑了起来。
“云右道长太过自谦了,虽然你们云初观只是景山郡云集镇的一间小道观,但你们背后还有师门啊。”
云右闻言变了变脸色。
“吴太守,这是我云初观之秘,不便多言。”
吴耀点了点头。
“晓得的,晓得的,不知道云右道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如果不急着走,还请好好留在我们拓东郡,让本太少好好招待一方,尽一尽地主之谊,以表谢意啊。”
云右刚要推辞,就在这时候,忽然心有所感,连忙从身上掏出了一块玉玦来。
只见那玉玦上铭刻着道家符篆,上书着云溪二字。
在云右掏出玉玦后,那玉玦竟然流淌出了鲜红的鲜血,随即在“咔”的一声脆响中,就此破碎。
看着此异象,云右双眼微眯,忍不住惊呼道。
“不好,云溪出事了。”
紧跟着,他看向了吴耀。
“吴太守,我白云观出了些事情,就此告辞。”
语毕,他提起了身旁那个由黄金打造的神秘箱子,然后脚下生风,瞬间身影便消失在了太守府中。
如果江离在这里,一定看得出,那黄金箱子里,竟关押着一只鬼。
待到云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吴耀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走出了正厅,站在屋檐下,看着那瓢泼大雨,轻叹了一声,眼中隐有忧虑。
“除恶、镇邪两司矛盾渐深,朝堂局势波谲诡异,恐怕乱世将至啊!”
……
……
景山郡与拓东郡相邻。
但云集镇却与拓东郡隔着些许山水。
不过以云右的修为和脚力,于瓢泼大雨中赶路,竟也不到半个时辰,便返回了云初山,来到了道观的门口。
雨水连绵不绝,若是常人在雨中,不到半刻便已经成了落汤鸡。
可云右在雨中疾驰,身上竟不沾半点雨泥,实有谪仙风范。
云初观已经闭门。
但要打开云初观的门对于云右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开门入了观中,只见原本的道观竟添了些许白。
那是丧葬的白。
两个道童跪在灵堂中,神色憔悴,脸上悲伤泛滥。
云右踏入堂中,两位道童才发觉竟然是师父回来了。
“师父!”
他们当即一喜,站起身来,对着云右恭恭敬敬作揖行了一礼。
云右淡淡点了点头,走到了灵堂中间的棺木,然后猛地一揭。
竟是一具空棺。
与此同时,他强忍着怒火问道。
“你们云溪师叔,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