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舟作揖礼。
“嗯。”
萧砚手执墨笔,头也不抬。
“查到了。”
笔下停顿。
“说。”
“沈含章荆州江夏人士,祖上曾跟随高宗征战四方,建国后隐居江夏,建立了江夏一等一的门阀世族,到了他父亲那一辈没落了。”
“说重点。”
“是。沈含章母已去,父尚在,因家族没落深受刺激,整日只能躺在床榻上用药物吊着一口气。他的姨母可怜他悲苦,一直支助他读书考取功名。好在沈含章肯用功,在每年考试中都拔得头筹,去年秋闱以第一入围,今年春日里将要参加春闱考试。”
“哦对了!他来了玉京后一直就住在深檀巷柳府,柳家公子柳凤仙是他的远房表哥。”
“家中没有其他人了?”
“只剩他和他父亲,但他父亲的病状,没死跟死了差不多。”
“继续派人盯着。”
“主上为何对他如此感兴趣?”
萧砚一记眼刀剜来,溯舟默默低下头去。
“让你盯着你就盯着,废话什么?”
“是。”
说罢,他便退下了。
……
寥寥几日过去。
楚皇的寿辰也到了,准备在宣德殿宴请百官,阖宫上下都在筹备着午时的宴席。
孟卿清早便起了身随楚皇去宗祠祭拜列祖列宗,礼毕后又回了青鸾殿用早膳。
宴席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开始了,文武百官皆陆陆续续地抵达宣德殿静静等候。
孟卿提早两刻钟落座于席间。
她四处张望,一道笔挺的身影站在文臣武将中交谈,面若璞玉元琢,朗月入怀。
少女心里泛起嘀咕。
萧砚要是做个人,其实还挺俊美的!
而此时,萧砚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她,知晓她在看自己,若无其事地将凤眸瞥开,继续谈笑风生。
“晋王来了!”
忽然人群出现这样一句话。
不过一转眼地功夫,所谓的晋王便堂而皇之地走进大殿。
众人目光追随。
紫衣锦袍衬得他品貌绝佳,身边还跟着一位年龄尚小的孩童,应当就是那嘉元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