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蘅轻扣着矮案,听着孟卿的琴曲,无意间竟扫到萧砚那里。
他淡漠地坐在那里,可眼睛却骗不了人,那无人探究其根的丝缕情愫,深潭般一望无底的瞳孔,分明饱含情愫,却始终高深莫测,无法探索……
孟蘅像是窥见了什么秘密,得意般饮了口弥漫着桂花味儿的酒水。
一曲已毕。
萧砚仍旧觉得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孟卿从席间站起,掷地有声:“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秋万载,福寿永存!”
大臣们一同起身附和:“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秋万载,福寿永存!”
宣德殿内声势之浩大,远扬至外。
楚皇爽朗大笑,“好一个千秋万载,福寿永存啊!”
“众爱卿快快入座罢!”
“是。”
孟卿见楚皇此时心情最佳,于是抓紧时机将最终贺礼献上。
“父皇!儿臣还有一件宝贝要献给父皇!”
“什么宝贝,竟被你留到了最后?”
孟卿朝席间的云合示意一番。
云合当即便将一个木匣子递来给她,楚皇也很是期待孟卿所说的宝贝。
在众人齐聚的目光下,孟卿将木匣打开,拿出那一些摆放整齐的绢帛放置在掌心。
孟翡孟蘅几人怎么瞧也瞧不出这绢帛的奥秘,不屑一顾。
“卿卿,你莫不是拿了什么死人身上的衣料献给父皇吧?”
说完,孟翡嫌恶的拿起绣帕捂了捂鼻尖。
文武百官也都对这绢帛投以不友好的眼神,唯独楚皇冷不丁地剜了眼孟翡。
“不会讲话就闭嘴!”
遭了训斥的孟翡乖乖闭上了嘴,只等看戏。
孟卿嫣然一笑,“三姐姐怕是猜错了,这不是什么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料,这是蜀地绢帛!”
这样一说,更为大家制造了不一样的悬念,一个平平无奇的绢帛有什么好献的,难不成这绢帛还值个上千金?
孟翡掩着唇瓣,泛起嘀咕:“也不嫌磕碜。”
旁人或许没听到,但坐在身侧的孟蘅却听得明明白白,她总觉得这绢帛定有什么奇特之处,才会被孟卿当成个宝贝献给父皇。
楚皇疑惑难解,“这绢帛,可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整座宣德殿上悄然无声,只等孟卿为众人揭秘。
她面容姣好,说话时颇有几分韵味。
“诸位请看!”
这张庞大的绢帛在她的手上陡然散开,孟卿一人完全支撑不住,身侧的宫女太监纷纷上前握住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