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也和他身量一般无二,也确实是他的衣裳……
难道有人潜入他的屋子将他衣服拿走,模拟他的字迹吗?林叔宝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处心积虑害他?累他入狱?
这让她很是想不通。
孟卿抬起头来,眼神颇为认真,“本公主问你,你与林叔宝可有什么渊源?”
如她所料。
“并无。”
那这就更奇怪了……
一介上林苑监正之子本就位卑言轻,不可能陷害他,一旦事情查明真相他必定会断送自己的前程。
难道说,有人指使?
若是有人指使,那就说得过去,除非此人在朝堂之上位高权重,笃定沈含章永无翻身之日,那林叔宝才会兵行险招。
她继续道:“那你近来在玉京可有得罪什么人?”
沈含章摇头否认,“入京以来,我一直住在深檀巷柳府,有时出门便在少陵楼喝盏茶,没有得罪任何人。”
这就难了……
他说他没得罪人,那么又是谁想办他?
还是说他中了会元,有人眼红了?
孟卿看着手中衣裳踌躇不展时,她突然从证物中闻到一股墨香中掺杂着淡淡的梅香。
这味道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闻到过。
她瞳孔一缩,将两件证物放在鼻尖轻嗅,众人对她这个动作纷纷表示不解。
“可是有什么发现?”
孟卿默不作声,依旧在仔细对比着,在这试卷之上,她只能闻到淡淡的纯净的墨香,可在这衣物之上,她却能闻到墨香中掺杂着的淡淡梅香。
显然,两者之间所用的墨锭或者用的水截然不同。
只是掺杂着梅香的墨锭,一般都是富贵人家才会用,像沈含章这种寒门文人,怎么可能有钱去买这种墨锭?
她放下两件物品,道:“顾大人,请你派人去沈含章的住处将所有的笔墨纸砚都带过来。”
“好。”
“来人。”
大理寺的手下一一出列。
“去沈含章的住处将他的笔墨纸砚通通带上来,不得遗漏!”
“是!”
大理寺下属们疾步而离。
沈含章生一双温润的小鹿眼,可在他眼中瞧不见“温润”二字,只有仿佛历经沧桑的悲凉之感。
他睨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帮助自己。
孟卿朝他莞尔一笑,示意他放平心态,莫要担忧。
她轻蔑地挑了眼宇文净,“宇文大人,你瞧瞧,沈含章站着多累啊,上把椅子让他歇息歇息。”
宇文净汗珠累累,流个不停。
“来人!给……呃……沈含章上把椅子!”
哎!打工人苦命啊!
不仅要看皇帝的脸色,还要看这小公主的脸色,真是不容易!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大理寺的属下总算是回来了。
孟卿等得也十分焦灼。
他们将沈含章用过的所有物品一一呈给孟卿看。
本以为她是要看字,没想到她一个接着一个沾了墨的东西通通都要闻一遍。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