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夫将酥糖用药杵捣碎,仔细瞧了瞧糖粉渣,这个酥糖没什么大问题。
“我先保守治疗,给你们配个药,内服外用。”
“大夫,是不是那个酥糖有问题?”女人期待着肯定答案。
季大夫摇摇头,这个酥糖没问题,只得盘问其他出问题的细节。
王老爹一家回到家,刘春兰将硬馍馍泡软捣碎混在麦皮里拿去喂兔子。
哪知兔子也挑嘴着,将盆里香香的麦壳吃掉,留下的正是那些捣碎的硬馍馍。
“王昌义在家吗?”
门外是中气十足的喊话,来人身着一身衙门里的服饰,每个人腰身都配着一把大刀。
“这位差爷,不知有什么事?”王永林说话客客气气,想要打听一下是什么事。
“征丁,你们家是谁,报上名来!”
王家人惊讶万分,他们没听错吧!
“差爷,不是说开年之后才征吗?或者交十担粮。”
为首的衙役不甚耐烦,拿出公文来,上面是最新改的红头文书。
说的是南方战事吃紧的厉害,最缺的就是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抓丁了。
不知道是那个出的馊主意,趁着大年所有人都在,打一个猝不及防,以免有大量逃跑的人。
“那还能交粮不?”
“不能,你们赶紧出人,不然我们就根据你们家户籍点。”
王家人不满,不是说好的开春之后,如今他们粮食都收好了,又告诉他们不可以。
王永业马上将身上的钱打点给衙役,问问外头的情况。
见到手中的钱,衙役才松口,态度也大转变,告诉他们今日就必须把人交上去,驿站的官爷今晚就要把人带走。
若是有人反抗,上头可以直接就地斩杀,背上违抗圣谕的罪名。
“别别!咱马上商量!”
衙役给了一柱香时间,让王家的人商量。
遇到花阿婆这样独子的家庭,无疑晴天霹雳,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遇到反抗哭闹的人家,衙役便会抽出大刀来,老百姓便不敢再吭声。
百姓怨声载道,好好一个大年初一,逼着家破人散,家家户户传来哭泣嚎啕。
王老爹将家里人召集进屋里,他们只有一柱香时间决定谁去。
“爹,你年纪大了,咱以前也说好了,就抓阄吧。”
王老爹长长叹了一口气,找来一根细竹条,让几人背过身去。
手中的竹条被折成四段,其中有一根最长的,王老爹将上端对齐,下端长短不一。
“抽吧,不论是谁你们老子心里都难受。”
没国就没家,边疆多少战士抛头颅洒热血,如今他们国都到了如此地步,好儿郎不得不去,保家卫国不说,至少为后方的妻儿亲人争取。
要知道亡国奴是何等的卑贱,根本没有任何尊严存在,被其他国蹂躏践踏。
女人们站在门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不安走动。
“娘,外面的官老爷是来抓人的吗?丰平叔也被带走了,花阿婆都哭倒了。”
小子们也焦躁不安,他们刚刚在外面的路上看到好多拿大刀的人,到处挨家挨户抓人。
几个女人听到外面的情况,忍不住眼底发酸,这什么年头啊!
汉子们从房中出来,女人们都看向自己男人,会不会是他。